郭春海双腿死死夹住它的腹部,左手抓住鬃毛,右手举起猎刀,对准公犴的颈椎狠狠刺下!
刀锋入肉的瞬间,公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猛地人立而起。
郭春海失去平衡,被甩出去老远,猎刀还插在犴脖子上。
他重重摔在雪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公犴脖颈处鲜血喷涌,却仍未倒下,反而红着眼睛向郭春海冲来!
郭春海拼命翻滚躲避,但公犴的角还是划破了他的大腿,鲜血顿时染红了雪地。
就在这生死关头,郭春海摸到了腰间的另一把刀——乌娜吉送他的定情信物,一把精致的鄂伦春猎刀。
他咬紧牙关,在公犴再次冲来时,一个滑铲从它腹下穿过,猎刀自下而上,精准地刺入了公犴的心脏!
公犴的冲势戛然而止,巨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溅起的雪花像一场小型雪崩。
郭春海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大腿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当郭春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老金沟时,村口己经聚集了闻讯赶来的人群。
二愣子第一个冲上前,一把抱住他,又哭又笑:"海哥!你可算回来了!"
乌娜吉站在人群最前面,阳光给她镀了层金边。
她没说话,只是红着眼睛,把一碗热腾腾的肉汤塞到郭春海手里。
阿坦布走上前,看了看马背上那张完整的犴皮和巨大的犴角,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好小子。"
短短三个字,却比任何赞美都珍贵。
托罗布和格帕欠挤过来,好奇地摸着犴皮:"真是'独角王'!阿爸说他追了这畜生三年都没得手!"
当晚,老金沟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
犴肉被切成薄片,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
郭春海坐在篝火旁,腿上包扎着干净的布条,乌娜吉在一旁小心地给他喂汤。
阿坦布举起酒碗,用鄂伦春语高声宣布:"从今天起,郭春海不再是我的客人,而是我的女婿!"
欢呼声中,乌娜吉悄悄握住了郭春海的手。
火光映照下,姑娘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郭春海握紧那只柔软的手,心想这大概就是重生的意义——不再孤独,不再卑微,在这片苍茫的林海雪原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和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