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卡住,刀身只进去半寸就再难推进。
"吼!"驼背熊暴怒地一甩身子,二愣子像布娃娃一样被甩出去老远,重重摔在雪地里。
这短暂的拖延给了其他人装弹的时间。
阿坦布和巴图几乎同时开火,两发子弹分别命中熊的腹部和后腿。
驼背熊吃痛,却出人意料地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突然转身,朝着密林深处狂奔而去!
"追!"格帕欠抄起枪就要追。
"别追!"郭春海和阿坦布异口同声地喊道。
老猎人快步走到郭春海身边,脸色凝重:"受伤的驼背熊比老虎还危险,贸然追进林子就是送死。"
郭春海点点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上辈子就有猎户追受伤的熊,结果被引入绝境反杀的惨剧。
"二愣子!"格帕欠突然惊叫一声。
众人这才想起被甩飞的二愣子,慌忙围过去。
这个傻大个子年轻人躺在雪地里,脸色惨白,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摔断了。
"没事...没事..."二愣子咬着牙说,冷汗己经浸透了衣背,"那畜生...劲儿真大..."
阿坦布迅速检查了伤势,松了口气:"骨头没戳出来,能接。"
说着从腰间解下酒囊,给二愣子灌了一大口,"忍着点。"
老猎人手法娴熟地一拉一推,伴随着二愣子的一声闷哼,错位的骨头回到了原位。
郭春海递过两根树枝和皮绳,阿坦布三两下就做好了简易夹板。
"你小子,"巴图拍了拍郭春海的肩膀,心有余悸地说,"要不是你坚持盯着树洞,我们现在怕是都成了熊点心。"
郭春海摇摇头,走到第一头熊的尸体旁。
这是头体型中等的母熊,致命伤在头部,皮毛基本完好。
他蹲下身,轻轻抚过熊颈部的白毛——这是鄂伦春人表示敬意的仪式。
"红毛驼背很少和别的熊同穴。"阿坦布走过来,眉头紧锁,"除非..."
"除非是发情期。"郭春海接过话头,"这头母熊可能怀了崽,公熊在守护它。"
老猎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懂得不少。"
郭春海没有解释。
上辈子他听老猎户讲过,有些公熊会在母熊冬眠时守在附近,这是极其罕见的情况,百年难遇。
"现在怎么办?"格帕欠问道,眼睛还盯着驼背熊逃走的方向,"那家伙受了伤,会不会回来报复?"
阿坦布捻着胡子思索片刻:"先处理这头。驼背熊受了惊,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他转向郭春海,"你怎么看?"
"我同意。"郭春海点点头,"但得派人盯着点,防止它杀个回马枪。"
巴图自告奋勇爬到高处放哨,其他人则开始处理母熊的尸体。
阿坦布亲自操刀取熊胆,手法之娴熟让郭春海暗自赞叹。
老猎人下刀精准,不伤分毫就取出了完整的熊胆,墨绿色的胆囊在雪地里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众人七手八脚地用树枝做了个简易拖架,将熊尸固定好。
阿坦布再次检查了二愣子的伤势,决定立即返回村子。
"那驼背熊呢?"格帕欠不甘心地问。
"明天。"阿坦布沉声道,"带上更多人手,还有猎犬。"
返程的路上,郭春海一首殿后,不时回头张望。
夕阳将雪地染成血色,远处的石砬子像头蛰伏的巨兽,黑黢黢的树洞仿佛还在凝视着他们。
"在想什么?"阿坦布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郭春海轻声道:"那头驼背熊...它受伤了,但不算重。明天怕是场恶战。"
老猎人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许:"怕了?"
"不是怕。"郭春海摇摇头,"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法子..."
"哦?"阿坦布挑了挑眉。
郭春海凑近低语几句。
老猎人的表情从疑惑变成惊讶,最后竟露出一丝笑意:"好小子!就这么办!"
当老金沟的炊烟映入眼帘时,天己经黑透了。
村口聚集着闻讯赶来的人群,乌娜吉第一个冲上前,抓住郭春海上下打量:"受伤没?"
"没事。"郭春海笑着转了个圈,"就是..."
乌娜吉这才注意到被抬回来的熊尸和挂彩的二愣子,小脸顿时煞白:"天啊!出什么事了?"
"一个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