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命中白爪子的前胸。但这畜生生命力极强,竟然没倒下,反而一个转身朝岩壁上方逃窜!
"追!别让它跑了!"格帕欠大喊。
众人纷纷举枪射击,但白爪子左冲右突,竟然躲过了所有子弹。眼看它就要逃上岩壁顶端,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狠狠咬住了白爪子的后腿!
是黑箭!这条勇敢的猎犬死死咬住头狼不放,任凭白爪子怎么甩都不松口。
"好狗!"乌娜吉举枪瞄准,但一人一狼缠斗在一起,根本没法开枪。
白爪子暴怒,回头一口咬住黑箭的脖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雪地。
"黑箭!"乌娜吉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郭春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猎刀狠狠刺入白爪子的侧腹!头狼吃痛,松开了黑箭,但临死反扑,一爪抓向郭春海面门!
"砰!"
千钧一发之际,二愣子的枪响了。子弹精准命中白爪子的头部,这头狡猾的头狼终于轰然倒地,抽搐几下后彻底不动了。
"黑箭!"乌娜吉抱起爱犬,眼泪夺眶而出。
郭春海赶紧检查伤势。黑箭的脖子被咬出两个血洞,好在没伤到动脉。他迅速从怀里掏出止血药粉撒在伤口上,又撕下衣襟包扎。
"没事,能活。"他安慰乌娜吉,"回去好好养着,过阵子又能打猎了。"
姑娘这才破涕为笑,紧紧抱住郭春海:"谢谢...谢谢你..."
孟和走过来,敬畏地看着白爪子的尸体:"这畜生...终于死了。"
确实,白爪子比普通狼大了一圈,獠牙足有两寸长,右前爪的白毛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最惊人的是它的眼神——即使死了,那双黄褐色的眼睛依然透着凶光,仿佛随时会睁开。
"割下头带走。"郭春海说,"尸体烧了,免得引来别的狼。"
众人七手八脚地处理完白爪子的尸体,又检查了洞穴。里面还有三只幼狼,都被浓烟熏死了。郭春海叹了口气——这就是生存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返程的路上,队伍气氛轻松了许多。孟和捧着白爪子的头,准备带回屯子示众;乌娜吉小心翼翼地把黑箭抱在怀里,不时喂它口水喝;二愣子和格帕欠则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刚才的战斗。
"海哥,你那刀真准!"二愣子比划着,"就那么'噗嗤'一下..."
格帕欠也难得地佩服道:"要不是你拦着,我们早把那些幼狼打死了,哪能引出白爪子?"
郭春海笑笑没说话。这些经验都是上辈子用血泪换来的,如今能派上用场,也算是没白活那一遭。
太阳西斜时,他们回到了孟家屯。屯民们看到白爪子的头颅,顿时沸腾了。孟克老泪纵横,亲自给郭春海敬了一碗酒:"恩人啊!你们可是救了整个屯子!"
当晚,屯子里举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白爪子的头颅被挂在最高的杆子上,男女老少围着篝火又唱又跳。郭春海西人被奉为上宾,酒碗就没空过。
"郭大哥,"孟和红着脸说,"等开春了,我也想去老金沟跟你们学打猎..."
"欢迎。"郭春海拍拍他的肩膀,"阿坦布最喜欢有上进心的年轻人。"
乌娜吉抱着包扎好的黑箭,靠在郭春海身边。火光映照下,姑娘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比星星还亮。
"想什么呢?"郭春海轻声问。
"想家。"乌娜吉小声回答,"想阿爸阿妈,想老金沟..."
郭春海心头一暖。
是啊,出来两天,他也想那个简陋但温馨的鄂伦春小村了。
那里有热腾腾的肉汤,有阿坦布的烟袋锅,有二愣子的大嗓门...最重要的是,那里是他们共同的家。
"明天一早就回去。"他柔声道。
乌娜吉点点头,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远处,篝火映红了半个夜空,欢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白爪子的阴影终于散去,这片山林又将恢复往日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