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一支箭"嗖"地掠过他耳边,正中黑熊鼻子!
"嗷——"黑熊发出凄厉的惨叫。鼻子是熊最敏感的部位,这一箭让它疼得原地打转。
郭春海心头一紧,他知道乌娜吉此举意味着什么。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乌娜吉身上,只见她动作娴熟地爬上红松,仿佛与树干融为一体。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透露出一种决然的坚定。
乌娜吉搭上第二支箭,手臂微微颤抖着,但她的眼神却如钢铁般坚毅。
"好箭法!"托罗布赞叹一声,趁机装填子弹。
黑熊很快从剧痛中恢复,变得更加狂暴。它不再认准一个目标,而是无差别攻击视野内的一切活物。格帕欠躲闪不及,被熊掌擦到肩膀,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格帕欠!"二愣子目眦欲裂,抄起扎枪又要上前。
"别硬拼!"郭春海一把拉住他,"用火!"
他从怀里掏出阿坦布给的山花椒粉,撒在身旁的枯枝上,又迅速擦燃火石。火苗"腾"地窜起,混合着刺鼻的烟雾。
黑熊果然被火光震慑,暂时停下了攻击,但仍在不远处徘徊,不时发出威胁的低吼。郭春海知道,这拖延不了多久,必须想办法一击毙命。
"听我指挥,"他快速部署,"乌娜吉继续射箭干扰;二愣子、托罗布准备绳索;格帕欠..."他看了眼受伤的同伴,"你负责火堆,别让它灭了。"
"你呢?"乌娜吉焦急地问。
郭春海没回答,只是取下背上的猎刀,用布条将刀牢牢绑在了一根两米长的白蜡杆上——一柄简易的长矛就此成型。
"你疯了?!"二愣子瞪大眼睛,"那畜生一掌能拍断你的腰!"
郭春海摇摇头:"熊扑人时会短暂暴露胸口。我只有一次机会。"他看向乌娜吉,"等我信号,射它鼻子。"
没等众人反对,郭春海己经大步走向火堆。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抄起一根燃烧的树枝,朝黑熊脸上扔去!
"吼!"黑熊被激怒,人立而起扑了过来。
就是现在!郭春海双手握紧长矛,像鄂伦春祖先猎熊那样,将矛尖对准了熊胸口月牙白毛的下缘——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嗖!"乌娜吉的箭精准命中黑熊鼻子,让它再次痛嚎着张开前肢,暴露出整个胸膛。
三米、两米、一米...郭春海甚至能闻到黑熊口中的腥臭味。就在熊掌即将拍下的瞬间,他猛地一个滑铲,长矛借着黑熊前扑的力道,深深刺入了它的胸膛!
"噗嗤!"锋利的猎刀几乎全部没入,滚烫的熊血喷了郭春海一身。
黑熊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一掌拍断了长矛的木杆,但剩下的半截刀刃己经刺入心脏。它踉跄了几步,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震得地面上的积雪都跳了起来。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和火堆的噼啪声。郭春海瘫坐在雪地上,半边身子被熊血浸透,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海哥!"乌娜吉从树上跳下来,几乎是摔进他怀里,"你...你..."
姑娘话没说完就哭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郭春海想安慰她,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二愣子和托罗布小心翼翼地靠近黑熊,用扎枪捅了捅,确认它真的死了才长舒一口气。格帕欠捂着流血的肩膀,脸色苍白但还强撑着往火堆里添柴。
"老天爷..."托罗布敬畏地看着郭春海,"你杀了头仓熊...用长矛..."
郭春海摇摇头:"是大家一起杀的。"他看向乌娜吉,"没有你那两箭,我早成熊点心了。"
乌娜吉抹了把眼泪,突然狠狠捶了他一拳:"下次再这样...我就...我就..."
"就什么?"二愣子不知死活地插嘴,"不嫁给他?"
姑娘顿时涨红了脸,正要发作,格帕欠突然呻吟一声,捂着肩膀跪倒在地。
"伤得不轻!"托罗布赶紧扶住他,撕开衣服检查,"得赶紧处理。"
郭春海强撑着站起来,从怀里掏出阿坦布给的药粉:"先止血,回去再好好包扎。"
众人简单处理了格帕欠的伤口,又检查了黑熊。这头公熊足有三百多斤,皮毛油光水滑,尤其是胸口那块月牙白毛,完整剥下来能做件上等的皮袄。
"奇怪,"二愣子挠挠头,"这季节熊不该在仓子里睡觉吗?"
郭春海检查了熊掌,发现上面有新鲜的血迹:"有人惊了它的仓子。"他指向西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