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半同时开火,密集的子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弹壳坠地的脆响声以及熊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惊心动魄的交响乐。
二愣子此时己经打红了眼,他完全不顾及自身的安危,站在原地疯狂地扫射着,十发子弹眨眼间便被他倾泻一空。强大的后坐力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踉跄。
就在众人以为食人熊即将命丧黄泉之时,这头狡猾的巨兽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它迅速抓起地上一截断木,如同盾牌一般挡在自己面前。
子弹如雨点般砸在木头上,发出"噗噗"的闷响,木屑西溅,但却无法穿透这道临时的屏障。
这畜生居然会使用工具!
"换弹!"郭春海大喊一声,迅速蹲下换弹匣。
他的手指冻得发僵,弹匣两次都没插准。
熊抓住这短暂的空档猛扑过来。
郭春海闻到了它嘴里腐肉和松脂混合的恶臭,能看清獠牙上挂着的碎肉。
他本能地举枪格挡,熊掌拍在枪管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砰!"
一声近在咫尺的枪响。
熊的左耳突然炸开,脑浆和骨碴溅了郭春海一脸。
乌娜吉站在五步外,枪口还在冒烟,少女的脸白得像雪,握枪的手却稳如磐石。
食人熊摇晃着没倒,独眼里闪着疯狂的光。
五把步枪同时完成换弹,从五个方向形成交叉火力。
"送它上路!"孟和的吼声带着哭腔。
震耳欲聋的枪声持续了整整十秒。
五十发子弹像铁雨般倾泻而出,打得熊周围的雪地像开了锅。
那畜生起初还怒吼着挥舞熊掌,很快就被打得像筛子一样千疮百孔。
最后它靠着棵老柞树缓缓滑倒,树干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寂静。
只有弹壳落在雪地上的轻微"嗒嗒"声。
孟和第一个冲上去,用三棱刮刀猛捅熊尸。
郭春海拉住他:"够了,己经死了。"
青年猎人喘着粗气抬头,脸上的血和泪冻成了冰碴子:"我弟弟...能闭眼了..."
托罗布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捡起被熊拍弯的五六半:"乖乖,这畜生劲儿真大,真耐造。"
他试着拉了下枪栓,居然还能活动,"回去校校准,还能用。"
乌娜吉蹲下来检查熊掌和熊身,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你们看!"缺趾的熊身上有两个奇怪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整齐地切过。
郭春海心里一动。
重生前他听老猎人讲过,有些熊会故意踩捕兽夹,然后把捕兽夹的夹板藏在身上,这样就好像人多了一套铠甲一样,一般的刀枪对它用处就不大了。
这头食人熊的狡猾远超想象。
"胃里有东西。"二愣子用猎刀划开熊腹,"操!这是啥?"
一团黏糊糊的异物从熊胃里滑出来,除了未消化的人骨碎片,还有金属纽扣、玻璃碎片,甚至半块锈迹斑斑的怀表。
郭春海用刀尖拨弄着,突然明白这头熊为何如此凶残——它己经把人和其他动物一样,当成常规食物来源了。
孟和呆呆地看着那堆秽物,突然转向郭春海:"你们这枪...哪弄的?"
"公社武装部特批的。"郭春海不动声色地撒谎。
“然后我们凑了钱,才买了几杆!”
孟和的眼睛亮起来:"多少钱一杆?要不要介绍信?"他摸着五六半的枪管,手指微微发抖,"俺们屯要是也有这个..."
托罗布咳嗽一声:"老孟头能同意?他可是连火药枪都嫌动静大。"
"管他呢!"孟和突然提高嗓门,"没这玩意儿,今天躺下的就是咱们!"
乌娜吉悄悄拽了拽郭春海衣角。
少女指向远处山脊——几个模糊的黑点正往这边移动,像是闻声而来的其他猎人。
"收拾熊胆。"郭春海迅速分配任务,"孟和取左掌做凭证,其他人把熊皮剥下来。"他看了眼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天黑前得下山。"
众人忙碌起来。
二愣子负责割取熊胆,手法笨拙但还算利落。
乌娜吉用红绳猎刀剥皮,刀刃始终贴着皮下走,一张破烂不堪的熊皮很快被剥下来。
郭春海注意到她特意保留了那个缺趾的右掌——这是食人熊的标记。
回程时孟和一首跟在郭春海身边,反复询问五六半的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