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山风格外刺骨。,3/3.k?a¨n~s_h,u¨.\c`o-m_
郭春海趴在一块覆着薄霜的岩石后,手指搭在五六半的扳机护圈上。
前方二十步处的地洞里飘出淡淡的腥臊味——是猞猁老巢的入口。
"记住,"他低声对两侧同伴说,"那畜生出来先打后腿。"
乌娜吉点点头,红绳猎刀别在腰间最顺手的位置。
二愣子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才握紧枪把。托罗布和阿坦布分别守在洞口两侧,老猎人的熊骨铃用布条缠紧了,生怕发出声响。
地洞前的空地上,郭春海精心布置了"宴席"——三根用经血布包裹的雷管,旁边摆着块浸过蜂蜡的松木。
这是阿坦布的主意:经血破邪,蜂蜡引兽。
第一缕阳光爬上树梢时,洞口的杂草微微晃动。郭春海屏住呼吸——来了。
先探出来的是一只有着狰狞伤疤的前爪。那爪子悬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像是在试探什么。忽然,猞猁整个头探出洞口,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中缩成两道细线。它比上次见到时更加瘦骨嶙峋,但肌肉线条像钢丝般紧绷。
"再等等..."郭春海用气音说。
猞猁的鼻子抽动着,胡须像雷达天线般颤动。它谨慎地向前迈了一步,伤腿己经结痂,但动作明显不如从前灵活。当它凑近雷管时,郭春海看清了它嘴角残留的蓝色粉末——这畜生果然毒瘾发作。+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打!"
五把五六半同时怒吼。猞猁的反应快得惊人,子弹只擦过它脊背带起一蓬血花。它没有立即逃跑,反而人立而起扑向最近的乌娜吉!
少女一个侧滚避开利爪,五六半在移动中连续击发。三发子弹呈品字形封住猞猁退路,逼得它转向阿坦布把守的位置。老猎人沉稳地单膝跪地,五六半的枪托抵在肩窝纹丝不动。
"砰!"
这一枪精准命中猞猁后腿关节。畜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却仍拖着断腿向树林狂奔。黑珍珠如黑色闪电般蹿出,一口咬住猞猁尾巴,被甩飞出去又立刻扑上。
"围住它!"郭春海边跑边上膛。
猞猁被逼到悬崖边。绝境中的野兽爆发出最后凶性,它突然转身扑向二愣子,獠牙首取咽喉!二愣子仓促开枪只打中前肢,眼看就要被扑倒——
"哒哒哒!"郭春海调成连发的五六半喷出火舌。三发子弹全部贯入猞猁胸腔,打得它凌空翻了个跟头。
那畜生居然还没死!它挣扎着爬起来,嘴角冒着血泡,竟又向乌娜吉冲去。这次五把枪同时开火,子弹像铁雨般倾泻而下。猞猁的身体在空中扭曲成奇怪的角度,最终重重摔在岩石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硝烟散去后,众人谨慎地靠近。这头困扰山林多时的野兽终于伏诛——身中十七枪,右耳缺了半截,尾巴断了一节,浑身几乎没有完好的皮毛。·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最骇人的是它大张的嘴里,獠牙上还带着黑珍珠的血。
"死了。"托罗布用枪管拨弄猞猁尸体,"好硬的命..."
阿坦布却对着东方念念有词,手里摇着熊骨铃。老猎人割下一撮猞猁耳尖毛,用红布包好塞进怀里:"得镇住煞气。"
乌娜吉己经跑到地洞前:"我进去看看。"
"小心有崽!"阿坦布急忙提醒,却晚了一步。少女半个身子己经钻进洞里。
郭春海握紧枪跟上去。洞里弥漫着腐肉和火药混合的怪味,借着洞口光线,他看到乌娜吉正跪在一堆枯草前,怀里抱着两团毛球。
"春海哥..."少女声音发颤,"你看..."
是两只猞猁幼崽。顶多半个月大,灰褐色的绒毛还没褪净,耳朵上的簇毛像两把小刷子。它们缩在乌娜吉臂弯里瑟瑟发抖,发出微弱的"咪咪"声,全然没有母亲那般的凶相。
"造孽啊。"阿坦布跟进来看到这一幕,摇头叹气,"母兽带崽时最凶,难怪..."
二愣子凑过来戳了戳幼崽:"这么小能养活不?"
"不行!"阿坦布斩钉截铁,"沾了人气的崽子放归也是死,养大了更危险——它们记仇!"
乌娜吉却把幼崽搂得更紧了:"母兽吃炸药发狂,它们又没吃。"她突然抬头看向郭春海,黑眼睛里闪着倔强的光,"我带回去养。"
洞外突然传来黑珍珠的狂吠。众人跑出去一看,雪达犬正对着一堆枯枝低吼。拨开树枝,下面赫然是半条被啃得精光的猎犬腿——正是黑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