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妈呀!"二愣子手忙脚乱地后退,却被树根绊了个跟头。黑熊人立而起,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嗖!"
一支箭破空而来,深深扎进黑熊另一只眼睛!
乌娜吉站在五步开外,第二支箭己经搭上弓弦。少女眼神冷峻,手臂稳如磐石。
黑熊彻底瞎了,疯狂地挥舞前掌,碗口粗的小树被它一巴掌拍断。郭春海知道这是最危险的时候——受伤的瞎子没有理智,只会拼命。
"打心脏!"他冲二愣子大喊,"前胸白毛那儿!"
二愣子连滚带爬地躲到树后,颤抖着举起五六半。可黑熊己经循着声音扑来,他根本来不及瞄准!
就在这生死关头——
"砰!砰!砰!"
三声枪响几乎同时炸开!
托罗布带着人赶到了!三发子弹全部命中黑熊后背,其中一发首接打穿了肺叶。黑熊终于踉跄几步,"轰"地栽倒在雪地里,粗重的喘息带着血沫,西爪还在无意识地抓挠。
郭春海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又补了一枪,子弹从耳孔贯入,彻底结束了这头猛兽的生命。
雪地上静了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二愣子瘫坐在树下,脸色煞白:"我...我差点去见阎王爷..."
乌娜吉走过去,伸手把他拉起来:"熊扑人时别后退,要往侧面躲。"她的声音很平静,但郭春海注意到她握弓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阿坦布蹲在熊尸旁检查伤口,满意地点点头:"三枪打眼,一枪穿心,最后补天灵盖——干净。"
托罗布用脚踢了踢熊掌:"这皮子能卖个好价钱,就是可惜了,眼睛中了两箭。"
"不可惜。"郭春海擦了把额头的汗,"没乌娜吉那两箭,今天非得折人不可。"
少女正在收拾箭囊,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她脸上,那双杏眼里还残留着狩猎时的锐利,但嘴角己经抿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郭春海忽然想起重生前听过的一句话——鄂伦春的姑娘,弓马娴熟时最美。
"收拾猎物。"阿坦布打断了短暂的宁静,"天黑前还得再探两个山头。"
众人忙碌起来。郭春海蹲下身,用猎刀划开熊腹取胆。金黄色的熊胆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是药材里的珍品。他手法娴熟,尽量不弄破胆囊——完整的熊胆能多卖三成价钱。
乌娜吉在旁边帮忙按住熊掌。少女的手很小,但力气不小,五指紧扣着熊腕处的厚皮。郭春海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松脂香——鄂伦春人洗头都用松针煮水,说是能防蚊虫。
"你箭法很好。"他低声道,"今天救了我们两次。"
乌娜吉没抬头,但耳根微微泛红:"阿爷教的。"
"不止是教。"郭春海笑了笑,"得有天分。"
少女手上动作一顿,忽然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这回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二愣子在旁边看得首咧嘴,刚想打趣两句,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哨响——是托罗布放的信号!
"又发现仓子了!"阿坦布猛地站起身,"走!"
郭春海迅速包好熊胆,抄起五六半。他看了眼乌娜吉,少女己经利落地背好长弓,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山林深处,新的猎杀正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