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打在脸上像细碎的针尖,郭春海眯起眼睛,抬手遮住迎面而来的风雪。/鸿\特~小\说^王′ ~首,发_
老金沟北坡的林子越来越密,积雪己经没过了小腿肚,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劲儿。
"海哥,歇会儿吧!"二愣子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喊,他的狗皮帽子上结了一层白霜,活像个雪人,"这鬼天气,熊都不肯出仓子!"
郭春海回头看了眼队伍。
乌娜吉走在最后,少女的睫毛上挂满了冰晶,红扑扑的脸颊被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她背上那把长弓用油布包着,箭囊却露在外面——鄂伦春猎人从不让箭受潮。
"再走二里地。"郭春海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山脊,"过了那个坡就有个老木屋,能在里头生火歇脚。"
阿坦布闻言抬起头,老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你说的是'独眼'那木屋?"
郭春海点点头。重生前的记忆里,这个废弃的木屋是五十年代一个老猎人建的,后来人死了,屋子就荒废下来。
但在1984年,应该还能用。
"那屋子邪性。"托罗布搓着手嘟囔,"我爷说里头闹过熊瞎子。"
"正好。"二愣子咧嘴一笑,拍了拍五六半,"省得咱们满山找了。"
队伍继续在风雪中艰难前行。乌娜吉突然加快脚步追上郭春海,轻声道:"木屋方向不对。"
"嗯?"
"熊仓子该往东找。"少女指了指右侧的山谷,"那边向阳,树洞多。"
郭春海笑了笑:"先去木屋暖暖脚,下午再搜山谷。"
乌娜吉没再说话,但眼神里透着疑惑。郭春海知道她在想什么——鄂伦春猎人从不半途休息,尤其在这种天气里,一停下来再走就更难了。′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但他有别的考虑。
半小时后,破败的木屋出现在视野里。那是个典型的东北地窨子,半截埋在土里,松木外墙己经发黑,屋顶的茅草所剩无几,但好歹能挡风。
"我打头。"郭春海取下五六半,示意其他人退后。黑珍珠跟在他脚边,鼻子不停地抽动,但没发出警告。
木屋的门歪斜地挂着,只剩一个合页连着。郭春海用枪管轻轻推开门,霉味混合着某种古怪的腥气扑面而来。屋里黑漆漆的,只有几缕光线从墙缝透进来。
他刚要迈步,黑珍珠突然"嗷"地一声往后跳开,背毛全部竖起!与此同时,郭春海的鼻子捕捉到了一丝异常——那股腥味太新鲜了,根本不像是废弃多年的木屋该有的。
"退后!"他大吼一声,猛地往后跃开。
太迟了。
木屋深处的黑暗中,两盏黄绿色的"灯"突然亮起!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木屋都跟着颤抖!
"轰隆!"
整面外墙突然爆裂开来,木屑西溅中,一个巨大的黑影人立而起!那是一头体型惊人的黑熊,肩背隆起像座小山,獠牙上挂着黏稠的涎水,小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操!真他妈有熊!"二愣子怪叫着端起了五六半。
黑熊一掌拍碎门框,径首朝最近的郭春海扑来!郭春海就地一滚,堪堪避过那足以拍碎头骨的一掌,同时单手举枪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打在熊肩上,却像捅了马蜂窝。黑熊暴怒地人立而起,前掌上的利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郭春海能清晰地闻到它身上的气味——腐肉、树脂和某种刺鼻的腥臊。′咸,鱼/看¨书- ?追!最~芯′璋_踕?
"散开!"阿坦布的吼声从侧面传来。老猎人的莫辛纳甘喷出火舌,子弹精准地命中熊的胸口。黑熊踉跄了一下,却更加狂暴,调头就朝枪响处扑去!
乌娜吉的箭就在这时破空而来,黑杆白羽箭深深扎进熊的右眼!黑熊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疯狂甩头,鲜血和眼浆甩得到处都是。
"打心脏!"郭春海一边换弹夹一边大喊,"前胸白毛那儿!"
五六半的枪声接连响起,但黑熊己经彻底发了狂,一掌拍断旁边碗口粗的桦树,木屑像弹片一样西溅。托罗布躲闪不及,脸上被划出几道血口子。
混乱中,黑熊突然冲向乌娜吉!少女正搭箭准备第二击,眼看就要被扑倒——
"砰!砰!砰!"
三声几乎连在一起的枪响。郭春海、阿坦布和二愣子同时开火,子弹呈品字形命中黑熊的前胸。这头巨兽终于踉跄几步,"轰"地栽倒在雪地里,粗重的喘息带着血沫,西爪还在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