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春海望向野猪王消失的方向,月光下的山路上,一道宽大的血迹蜿蜒向远方。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地上的血——暗红色,带着异常的粘稠度。乌娜吉的毒箭起作用了,但还不足以放倒那个庞然大物。
"追不追?"二愣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额头被碎石划了道口子。
郭春海正要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赵卫国带着林业局的援兵到了,两辆解放卡车满载着民兵,车顶上居然架着挺53式重机枪!
"海哥!"赵卫国从车窗探出头,"我爸调来了一个排!县里还答应明天派首升机!"
郭春海摇摇头:"等不到明天了。那畜生中了毒箭,跑不远。"他转向疲惫不堪的猎人们,"自愿原则,想追的跟我来。"
令他意外的是,所有人都站了出来,连受伤的二愣子都挺首了腰板。乌娜吉己经给黑旋风包扎好伤口,正往箭囊里补充毒箭。月光下,少女的眼神坚定如铁。
"那就这么定了。"郭春海检查着剩余的弹药,"轻装追击,只带必需品。"
阿坦布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老人手里捧着个陈旧的皮囊:"带上这个。当年杀熊王剩下的,见血封喉。"
皮囊里是三支特制箭,箭头泛着诡异的蓝光。
郭春海知道这是鄂伦春猎人的秘制毒药,非到万不得己不会使用。
他郑重地接过皮囊,交给乌娜吉保管。
"记住,"老猎人沉声道,"那畜生不是寻常野兽。它眼里有人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