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轻轻靠在他肩上:"阿爷说,鄂伦春人就像驯鹿,冬天上山,夏天下山,跟着水草走。"她顿了顿,"现在'水草'到林场去了。"
郭春海心头一震。是啊,1984年的春天己经到来,林业局的工作意味着城镇户口、固定工资、医疗保障...这些对山里人来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我会选技术员岗位。"他最终说道,"离山林近些。"
乌娜吉"噗嗤"笑了:"我就知道。二愣子要乐疯了,他做梦都想开大解放。"
"你呢?"郭春海转头看她,"有什么打算?"
少女望向月光下的远山,声音轻得像风:"我跟你走。"
溪水潺潺,带着融雪的凉意流向远方。
两只夜鹭从芦苇丛中惊起,翅膀拍打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郭春海忽然觉得,重生带给他的最大礼物,或许就是此刻身旁这个鄂伦春少女的体温,以及她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
三天后,林业局的吉普车来接人了。
郭春海背着简单的行李站在屯口,二愣子己经迫不及待地爬上了车,正跟司机吹嘘自己的驾驶技术。
赵卫国忙着给屯里人发"大生产"香烟,像个真正的干部。
阿坦布把一件崭新的狍皮坎肩披在郭春海肩上:"山里的孩子,走到哪都带着山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