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26号楞场的雾气还没散尽。,3/3.k?a¨n~s_h,u¨.\c`o-m_
郭春海踩着露水走进工棚时,老马正往铁炉子里添柴火,见他进来连忙放下火钳,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郭技术员!"老马用袖子擦了擦长条凳,"快坐快坐,水马上开。"
他转身从木箱里掏出个铁皮罐子,"特意留的茉莉花茶,招待贵客用的。"
郭春海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闻到一股陈年茶香。
他扫了眼工棚,发现墙上多了张崭新的《安全生产标兵》奖状,落款处赫然盖着林业局的红章。
"昨天刚送来的。"老马顺着他的视线解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场部说咱们楞场木材检验合格率全林场第一..."
正说着,工人们陆续进来吃早饭。
见到郭春海,原本喧闹的工棚顿时安静了几分。
老黄端着粥碗蹭过来,布满老茧的手递上根"大生产"香烟:"郭技术员,听说您跟刘局长喝过酒?"
郭春海接过烟别在耳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态度反而让工人们更加敬畏,几个年轻力壮的伐木工甚至主动帮他添茶倒水。
"都愣着干啥?"老马敲了敲粥桶,"吃完赶紧上工!今天那批电杆材必须全部检验完!"
工人们呼啦啦往外走时,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工凑到郭春海跟前,怯生生地问:"郭叔,今天...今天还打猎不?"他咽了口唾沫,"我爹说您枪法神了,野猪都能一枪放倒..."
老马作势要打:"小兔崽子,活没干完就想着吃肉!"
郭春海拦住他,拍了拍小工的肩膀:"中午我去林子里转转。"他扫了眼满脸期待的工人们,"要是运气好,晚上加菜。"
这句话像滴进热油里的水,工棚里顿时炸开了锅。`0_0/暁\说′惘¨ ?冕^肺·跃/犊+老黄激动得首搓手:"我去准备松枝,熏肉最香!"小李推了推断腿眼镜:"我、我会做叫花鸡..."连一向沉默的楞场厨子老张都探出头:"缺啥调料尽管说,我这儿有野山椒!"
检验工作比往常顺利得多。工人们像是打了鸡血,把最好的原木都推到郭春海面前。老黄带着几个老工人自发当起助手,连测量带记录,效率比平时高了一倍不止。
中午时分,郭春海拎着五六半走进楞场边的次生林。这片林子以白桦和山杨为主,林下灌木丛生,是飞龙和野兔的理想栖息地。他蹲下身,仔细查看雪融后松软的地面——几串细小的爪印清晰可见,是榛鸡的踪迹。
顺着爪印追踪了约莫二十分钟,前方灌木丛突然传来"扑棱棱"的声响。郭春海立刻蹲伏,缓缓拨开眼前的枝条——五六只灰褐色的榛鸡正在啄食嫩芽,它们脖颈上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彩虹般的光泽。
"砰!"
枪声惊起林间的山雀。两只榛鸡应声倒地,其余的西散飞逃。郭春海没有追击,而是掏出随身带的麻绳,将猎物捆好挂在腰间。鄂伦春老猎人教导过,打飞禽要留种,一次不能超过半数。
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地势逐渐升高。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郭春海发现了野兔的粪便——新鲜湿润,说明附近有兔窝。他找了块岩石隐蔽起来,从兜里掏出个铁皮哨子,含在嘴里轻轻一吹。
"吱——"哨声模仿的是受伤野兔的叫声。
不到五分钟,一只灰兔就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长耳朵警惕地转动。郭春海缓缓举起五六半,准星稳稳对准兔子的前胸。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
灰兔瞬间消失无踪。郭春海皱眉望向声源处,只见三十米外的山坡上,一个棕黄色的身影正敏捷地穿梭在林间——是只狍子!而且看起来腿有点瘸,很可能是冬季挂套留下的旧伤。′w·a_n\z~h?e*n.g-s¨h`u?.′n/e¨t.
猎物等级瞬间提升。郭春海悄悄跟上,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落叶最厚的地方。狍子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停下脚步昂起头,湿润的鼻头不停抽动。
"砰!"
子弹击中了狍子的前腿。它一个趔趄,却没有倒下,而是拖着伤腿向密林深处逃去。郭春海暗叫一声糟糕,这一枪打偏了。他快步追上去,血迹在湿润的苔藓上格外显眼。
追了约莫两百米,狍子突然从视野中消失了。郭春海蹲下身,发现血迹延伸到一处茂密的刺藤丛后。他正犹豫要不要钻进去,身后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郭春海猛地转身,枪口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