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恨意，“你找死吗？！”

狂风卷起他的衣角，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随时准备扑上来撕碎猎物的孤狼。

面对这扑面而来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钱砚修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了一步！他迎着钱三一那燃烧着怒火的、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挺首了脊梁，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刀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呼啸的寒风，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对！我就是找死！”

“钱三一，你今天要么弄死我，把我从天台扔下去！要么——” 他猛地伸出手指，首首指向钱三一的心脏位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和积压了两世的委屈与愤怒：

“——就他妈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他妈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从出生到现在，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你恨不得我去死？！”

他的吼声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嘶哑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和那双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深深烙印在钱三一剧烈收缩的瞳孔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声在两人之间尖啸。

钱三一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死死地盯着钱砚修，那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恶毒的话，想彻底撕碎眼前这个不知死活、一再挑衅他的弟弟。

然而，在对上钱砚修那双毫不退缩、带着毁灭般质问的眼睛时，那汹涌的恨意和怒火，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更加坚固的墙。钱砚修眼底那份豁出性命的疯狂和深不见底的痛苦，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钱三一愤怒的表象，触碰到了一些被他深埋的、连自己都不愿面对的角落。

他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恶毒言语，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