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紧紧攥着那瓶无辜的矿泉水,瓶身都被捏得微微变形。
球场上的男生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昊子更是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哇哦!钱哥!行啊!这么快就把新来的冰山美人给‘请’过来了?”
钱砚修己经把江屿拽到了球场中央,这才松开手,还哥俩好似的拍了拍江屿依旧僵硬的肩膀(又引来一阵细微的电流感!)。他完全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惊世骇俗”,反而一脸得意地对众人说:“那必须!江屿同学这么高的个子,不打球多可惜!来来来,分伙!江屿跟我一队!”
手腕上那灼热的触感骤然消失,江屿却感觉那块皮肤更加滚烫,残留的力道和温度仿佛还在。他看着钱砚修近在咫尺、毫无阴霾的笑脸,听着他熟稔的招呼,感受着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善意、促狭)……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让他一向冷静的大脑一片混乱。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被钱砚修紧紧抓住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上,甚至留下了一圈淡淡的、因为对方用力而泛起的红痕。那红痕,像是一个无声的烙印,宣告着某种禁忌被打破。
钱砚修己经转身去组织分队了,阳光洒在他汗湿的背脊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江屿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努力平复着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那个活力西射的身影。这一次,他眼底的冰封似乎被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撞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那翻涌的情绪不再仅仅是欣赏和悸动,更添了一丝被强行拉入对方世界的无措,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隐秘的悸动和渴望。
他看着钱砚修在阳光下奔跑、跳跃、指挥队友的身影,那光芒依旧耀眼,却不再遥不可及。刚才手腕上残留的温度,像一颗火种,落入了沉寂的心湖深处。
陈延军把球扔了过来:“喂!冰山美人!接球!”
江屿条件反射般抬手,稳稳接住飞来的篮球。皮革的触感传来,带着阳光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脸上的震惊和茫然终于被他强大的自制力强行压了下去,重新覆上了一层清冷的平静。只是那双深邃的墨色眼眸深处,冰层之下,有什么东西己经悄然融化、翻涌,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平静无波。
他运了一下球,动作有些生疏,但身姿依旧挺拔。他看向钱砚修的方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过喧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某种下定决心的意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