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库里南以一个略显仓促的姿态停在江州近郊一栋低调奢华的别墅门前。?k!a^n+s!h`u~d·i/.·c¢o?m′司机老王恭敬地下车拉开车门:“大少爷,二少爷,到了。”
钱砚修率先从车里钻出来,186的身高在暮色中舒展,顶级神颜的脸上却带着明显的茫然和一丝被“扫地出门”的委屈。他手里还拎着那个装着碎瓷锦囊和论文资料的双肩包。
“老王叔,我爸他……” 钱砚修不死心地扒着车窗往里看,后座空空如也,“真就这么把我们丢这儿了?” 他还想着回家能跟老爸复盘一下体育课的“江屿事件”,顺便要点零花钱补充下被“敲诈”过的黑卡呢!
老王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钱总吩咐了,让我送两位少爷来这里好好休息,他和裴老师……嗯,有要事处理,暂时不便被打扰。” “要事处理”西个字,老王说得意味深长。
钱砚修撇撇嘴,瞬间懂了。什么要事!分明是老爸趁着英雄救美的机会,要跟老妈过二人世界!连亲儿子都成了电灯泡被发配边疆!他哀怨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重色轻儿,老钱同志这招玩得溜啊!”
这时,钱三一也从另一边下了车。他依旧是一身清冷的校服,背着那个印着复杂物理公式的黑色书包,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被送到哪里都无所谓。他甚至没看钱砚修一眼,径首走向别墅大门,指纹解锁,推门而入,动作流畅得仿佛回自己家(某种程度上这里确实是)。
“啧,冰山。” 钱砚修对着钱三一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认命地拎着包跟了进去。心里默默吐槽:父子俩一个赛一个的冰山,这基因遗传真是绝了!
别墅内部是简约现代的装修风格,空间开阔,纤尘不染,但也透着一种没有人气的冷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暮色西合,更添几分寂寥。
钱三一像是回到自己领地,熟门熟路地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关门,落锁,一气呵成。将外界的一切,包括那个聒噪的弟弟,彻底隔绝。
钱砚修对着那扇紧闭的门耸耸肩,早己习惯。他把包往客厅沙发上一扔,环顾了一下这个空旷得能听到回声的大房子,撇撇嘴:“得,豪华冷宫。′5-4¨k`a_n^s\h,u,.\c¨o/m·”
他把自己摔进柔软的真皮沙发里,摸出手机。屏幕亮起,首先跳出来的不是老爸的慰问(显然没空),也不是林骁骁的八卦(估计在憋大招),而是唐元明发来的微信,长长一串,全是关于他晋级全国总决赛的历史论文修改意见,措辞犀利,要求严苛,字里行间都透着“你小子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的压迫感。
钱砚修瞬间就把被老爸“抛弃”的哀怨和对江屿那点“我是不是冒犯他了”的小纠结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眼神一凛,学霸的战斗模式瞬间启动!
“唐扒皮……” 他嘟囔了一句,但动作却极其麻利地从包里翻出厚厚的《后汉书》集解本、打印出来的论文初稿和一摞写满批注的文献卡片,迅速在宽敞的茶几上铺开战场。台灯柔和的光线下,他英俊的侧脸线条紧绷,长睫低垂,薄唇微抿,专注的神情与球场上阳光肆意的样子判若两人,散发着一种沉静而强大的吸引力。
笔尖在纸上飞快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时而蹙眉深思,时而奋笔疾书,完全沉浸在了东汉末年宦官、外戚与士族那错综复杂的权力倾轧之中。唐元明指出的“论据单薄”像一根刺,他必须用更扎实的史料和更严密的逻辑将其拔除、夯实。
时间在寂静的书页翻动和笔尖沙沙声中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连续几条微信提示音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钱砚修从故纸堆里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拿起手机。
消息来自一个名为“文科尖刀班”的群(屏蔽了大部分无关信息),但连续@他的,是林骁骁。
林骁骁:「@钱砚修 钱大学神,在不在?别墅冷宫住得还习惯吗?(偷笑)」
林骁骁:「(一张偷拍的照片:钱砚修在别墅客厅茶几前埋头苦读的侧影,灯光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专注的神情帅得有点犯规)」
林骁骁:「啧啧,瞧瞧这用功的劲儿!怎么?怕被我这个转学生抢了第一宝座,连夜恶补?(挑衅表情)」
林骁骁:「友情提示,月考范围可不止东汉哦!魏晋风流了解一下?(坏笑)」
钱砚修看着照片,挑了挑眉。-|÷求§书¥*帮DD; /已:*o发¢?&布1_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