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吐了吐舌头:“好强的制冷效果……”
钱砚修却看着楼梯的方向,若有所思。刚才钱三一看向锦囊的那一瞬……虽然很快,但钱砚修捕捉到了。那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极淡的……波动?不是好奇,更像是……一种看到某种熟悉又遥远之物的复杂情绪?是因为锦囊本身,还是因为锦囊代表的意义——修补?
“喂!回神了!” 林骁骁伸手在钱砚修眼前晃了晃,打断他的思绪,把那个散发着香气的纸袋塞到他手里,“蛋糕!趁热吃!然后……” 她狡黠一笑,指着那堆论文资料,“作为打扰的补偿,本小姐可以大发慈悲,跟你讨论一下魏晋玄学对士人心态的影响,这可是我的强项!怎么样?接受‘敌人’的援助吗?”
钱砚修回过神来,看着林骁骁那张漂亮又充满自信的脸,再看看手里的蛋糕,又瞥了一眼二楼紧闭的房门和那个安静的碎瓷锦囊。被老爸“抛弃”的郁闷、对江屿反应的困惑、论文的压力、林骁骁的挑战……还有钱三一那冰山之下可能存在的、一丝丝的关注……
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作钱砚修嘴角一抹桀骜又充满斗志的笑意。
他掂了掂手里的蛋糕袋,看向林骁骁,眼神明亮如星:“蛋糕我收了。至于讨论……” 他拿起笔,在论文初稿上唐元明那句“论据单薄”旁边用力画了个圈,“放马过来!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刁钻’!”
安静的别墅里,一楼客厅的灯光温暖明亮。两个年轻的学霸,一个张扬如火,一个自信如风,围绕着厚重的史书和燃烧的斗志,开启了属于他们的战场。而二楼紧闭的房门内,冰山依旧沉默,只是无人看见,他握着水杯的手指,在杯壁上那层凝结的水雾上,无意识地划过一道细微的痕迹。
窗外,月色渐浓。校园的战场暂时转移到了这栋郊区别墅,而属于钱砚修的战斗,从未停止。无论是学术的巅峰,还是……那悄然融化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