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使命”，“所以啊，我刚才灵光一闪！与其互相‘内卷’，不如……强强联手？”

陈静惊讶地抬头：“联手？”

“对啊！” 林妙妙兴奋地一拍桌子（引来邻座侧目），毫不在意，“你们两个的课题，看似不同，但内核是不是都指向一个东西——‘规则’如何塑造人，人又如何突破或困于‘规则’？一个看宗教规则下的社会，一个看政治规则下的人性！这简首是天作之合！整合成一个超大课题——《规则牢笼与人性之光：东西方文明结构性困境比较研究》！宗教、政治、制度、人性，全囊括！绝对震撼全场！”

林妙妙描绘的蓝图极具冲击力。陈静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这确实是一个大胆而极具价值的方向，将两人研究的深度和广度都提升到了全新的层面。但……和他合作？在刚刚经历了那样的撕裂之后？

“这……太突然了，而且……” 陈静有些犹豫，脑海中闪过钱砚修在图书馆门口沉静等待的身影。合作，意味着更紧密的联系，更深入的交流……她能承受吗？他呢？

“哎呀，有什么好犹豫的！” 林妙妙看出她的动摇，立刻加码，“想想看，国际交流名额只有一个！你们俩单打独斗，谁赢谁输都尴尬！但要是合作拿下一个前所未有的超级课题，学校说不定能破例争取两个名额呢？双赢啊！” 她凑得更近，声音充满诱惑，“而且……某人虽然是个闷葫芦，但脑子绝对好使！资料、思路、逻辑，都是一等一的！你不想看看你们俩的脑子加在一起，能碰撞出什么火花吗？”

火花……这个词让陈静心头一动。她想起他黑板荐书时的精准，答辩时那道纯粹欣赏的目光。抛开那些沉重的过往，在纯粹的学术领域，他确实是她认可的、足以并肩的对手……或许，也是伙伴？

就在这时，林妙妙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故意大声说：“喂？钱三一？查档顺利吗？……哦哦，找到那本孤本《宋季三朝政要》了？太好了！……什么？遇到点麻烦，要晚点回来？……行行行，知道了！我和静静在‘时光小筑’呢，放心好了！” 她挂了电话，对陈静狡黠一笑，“你看，老天爷都帮你做决定了！钱三一被古籍绊住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某人嘛……现在肯定在图书馆门口望眼欲穿呢！这么好的‘学术交流’机会，错过可就没了！”

陈静的心，因为林妙妙那句“望眼欲穿”而轻轻一颤。她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将街道染成温暖的橘红色。图书馆的方向，那个挺拔的身影，是否还在原地等待？等待一个关于合作的可能？等待一个……破冰的契机？

口袋里的素色手帕，似乎变得滚烫。合作……这或许不仅仅是一个学术选择，更是一道她无法回避的、关于信任与未来的选择题。她深吸一口气，将杯子里最后一点温热的咖啡喝尽，仿佛汲取着勇气。

“走吧，” 她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坚定，对林妙妙说，“回图书馆。”

“啊？回去干嘛？” 林妙妙故意装傻。

陈静没有回答，只是拿起自己的书包，目光望向图书馆的方向，眼底闪烁着复杂却明亮的光芒。答案，就在那扇门后，在那片沉静的、由书籍构筑的世界里，在那个等待的身影旁。

林荫道上，两个少女的身影被夕阳拉长。陈静的步伐，比来时坚定了许多。那块素色手帕，被她紧紧攥在手心，不再仅仅是困惑的象征，更像是一枚即将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注定要激起新的、充满希望的涟漪。而全国赛的征途，也因为一个可能的“强强联手”，被赋予了全新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