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谁?”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递到二皇子面前,封皮上的墨迹遒劲,透着几分肃杀,
“倒是这份弹劾贾琮勾结北静王余党的折子,明日早朝就会出现在陛下的案头。”
二皇子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透着兴奋:“老师高明!”
温体仁将茶盏轻轻放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眼中寒光乍现。
“殿下记住,这盘棋的关键,不在于贾琮,而在于……太上皇。”
二皇子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低声道:“太上皇?”
“只要太上皇‘病故’,”
温体仁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带着几分狰狞,
“贾琮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届时,陛下就算再欣赏他,也绝不会立一个毫无根基的‘废太子遗孤’为储。”
二皇子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低声道:“所以老师让我在父皇的药中……”
“嘘。”
温体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阴冷如蛇,
“有些事,心照不宣即可。”
他起身,踱到窗前,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假山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他低声自语,声音中透着几分狂热与野心。
“老夫苦心经营三十年,朝堂内外,皆是棋子。太上皇老矣,弘元帝病弱,唯有殿下登基,老夫才能真正执掌天下,名垂青史……”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掠过,宛若夜风中的幽灵。
温体仁似有所觉,猛地推开窗户,目光如刀扫向庭院,却只见一轮冷月高悬,夜色如墨,寂静无声。
他皱眉喃喃:“奇怪……总觉得有人在偷听……”
远处的屋脊上,一个矫健的身影几个起落,迅捷如豹,消失在夜色中。
此人正是柳湘莲,奉贾琮之命暗中监视温府。
他方才贴在密室窗外,屏息凝神,将二皇子与温体仁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柳湘莲心头震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低声自语。
“好一个温体仁,竟敢谋害太上皇!”
他回忆起昨日贾琮的嘱咐。
“温体仁老谋深算,恐与二皇子暗中勾结。你带人暗中监视他的府邸,任何异常,立即回报。”
柳湘莲深吸一口气,身形如风,迅速潜回定国公府,准备向贾琮禀报这惊天阴谋。
......
定国公府内,夜色深沉,书房内烛光摇曳,映得窗棂上的花影摇曳不定。
黛玉端坐于紫檀书案前,素手轻抚一封信纸,眉头紧蹙,眼中透着几分凝重。
这封信是甄沐澜昏迷前交给她的,字迹潦草,似藏着重大隐秘。
紫鹃端来一盏参汤,轻声道:“姑娘,歇会儿吧。这信您都看了一晚上了。”
黛玉摇头,目光落在信纸边缘,声音低沉:“这信有问题。”
她纤指点向一处墨迹,
“你看这里,墨迹深浅不一,像是被人后来添了几笔。”
紫鹃凑近细看,惊呼道。
“咦,确实!原本写的好像是‘二皇子与温’,后面被人改成了‘北静王余党’……”
黛玉猛地站起,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快,去找琮哥哥!”
她迅速收起信纸,提起裙摆,快步走向贾琮的书房。
书房内,贾琮正端坐于案前,手中握着一卷书,目光却投向窗外的夜色,似在沉思。
见黛玉匆匆入内,他起身迎上,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关切。
“玉儿,这么晚了,怎还不歇息?”
黛玉将信纸递到他面前,声音急促。
“琮哥哥,这封信有蹊跷!原本写的是‘二皇子与温’,被人改成了‘北静王余党’。我怀疑……”
贾琮接过信纸,目光扫过墨迹,瞳孔微缩,声音低沉。
“温体仁。”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若真是他与二皇子勾结,甄沐澜中的毒便有了来历。”
正说话间,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宛若夜鸟振翅。
贾琮警觉地抬头,低声道:“谁?”
一道黑影闪至窗前,迅速从窗缝塞入一张字条,随即消失无踪。
贾琮快步上前,展开字条,只见上面潦草写着几字。
“明日早朝,温要弹劾国公与北静王余孽勾结。柳湘莲。”
黛玉心头一震,脸色煞白:“琮哥哥,温体仁要弹劾你!”
贾琮目光如刀,嘴角勾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