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听后亦显惊愕,但仍镇定宽慰道:“大公子,曹贼早有防备,不如暂缓攻城,重新谋划。”
刘韬虽接受现实,却怒火愈盛。他心知费尽周折绕远路,即将成功之际,却被迫止步,怎能甘心?
刘韬烦躁难耐,决意道:“即便敌军两万,我军三万精锐,更有你与三位兄弟辅佐,何惧之有?传令全军,继续进军!”
话毕,刘韬策马离去,不给陈泰劝阻的机会。
陈泰望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声,欲追而劝阻。
此时,纪南上前言道:“大哥,刘家大公子太过固执,恐不听劝,不如转助其弟刘杉。”
陈泰却意味深长道:“刘韬虽才智不足,但久居中原,如今刘渊平定中原在即,彼时刘韬势必将强,仍需扶持刘韬才是。”
纪南听后略作思索,恍然大悟。
“兄长高见。”纪南拱手称道。
然而片刻之后,纪南眉宇间浮现忧虑之色:“如今睢鸠援军己至,兄长当真要强攻吗?”
陈泰冷哼一声:“刘韬虽无能,却也通晓事理。曹晚兵力有限,若我军猛攻,必能拿下。”
纪南稍作点头,勉强认同此言。
“走吧,拿下睢鸠,我等亦可扬名立万。”陈泰催马前行。
刘韬率三万步骑逼近睢鸠,于城北三里处扎营布阵,示以强攻之势。
待士兵安营之际,刘韬亲率十余骑兵至北门查探守军虚实。
此时夕阳西斜,晚霞染红天际。
刘韬勒马驻足,遥望睢鸠,只见城头旌旗林立,迎风招展,气势非凡。
“观此旗阵,似遮天蔽日,援军数量不少,曹贼何以调遣如此多兵力?”刘韬微皱眉头。
陈泰随行观察,忽有所觉。
“公子勿忧,敌军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陈泰轻蔑一笑。
“虚张声势?”刘韬心生疑惑。
“公子请看。”陈泰向前一步,指向城门。
刘韬顺其指引,果然见旌旗新旧混杂,对比分明。
正纳闷间,陈泰开口:“曹贼开战己逾月,哪来这么多新战旗?”
经此点拨,刘韬恍然大悟:“你是说城中守军不多,这些新旗意在惑我?”
陈泰点头赞许:“公子慧眼。”
刘韬得此判断,又获陈泰称赞,不由大喜:“多亏贤弟指点,助我识破迷局。”
“大公子过誉了。”陈泰谦逊地回应。
随即,陈泰眉头微皱,叹道:“即便敌军只是虚张声势,但斥候的回报表明他们确实有两万援军。想要攻城,恐怕并非易事。”
一听这话,刘韬冷哼一声,满脸轻蔑。
他嘲讽道:“阁下未免多虑。就算援军赶到,长途跋涉之下,必然疲惫不堪、军纪涣散,如何能抵挡我军的强攻?”
“军纪涣散?”陈泰目光微凝,“何以见得?”
刘韬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侦探,解释说:“若敌军军心稳定,步伐必是整齐划一。可如今地上的脚印如此杂乱无章,显然仓促行军,毫无秩序。这样的乌合之众,又有何惧?”
听罢刘韬的分析,陈泰低头仔细查看脚印,果然如他所言,脚印歪斜凌乱。他心中不禁一凛,对这位刘家大公子的敏锐观察力深感钦佩。
他拱手称赞:“大公子目光如炬,令人叹服。既然敌军虚实己明,不如趁其疲敝之际立即出击。”
得到陈泰的肯定,刘韬愈加自信,说道:“那我们今晚先休整,明日清晨全力攻城!”
刘韬纵声长笑,随后不屑地扫视城头,转身离去。他满怀信心,催马疾行。
然而他未曾察觉,在高耸的城墙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冷冷盯着他的背影。
此人正是曹晚,他傲然立于城头,遥望渐行渐远的刘韬。
身旁的城将黄山愤愤不平地道:“太子殿下,这群敌骑定是刘韬遣来的探子。不如派铁骑追击,将那小子斩杀。”
守城将领黄山早己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急切地请求出战。
“哈哈哈,刘韬终究难逃一败,我们又何必如此着急?再说,若杀了他,我的计划便无法实现了。”曹晚笑道。
…
“计划?什么计划?”黄山疑惑地问。
“示弱之计。”曹晚平静地说。
“示弱?”黄山听后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话会出自曹晚之口。
黄山难以置信,前几天曹晚还让他连夜赶制新战旗,不正是为了装作实力雄厚吗?为何现在却说这是示弱?
看着黄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