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厉声发令。
此役之后,灌阳十万大军几近覆灭,能归者皆为珍宝。即便未知能否重返中原,但刘渊深知,若非这几万残军,连河北亦难回。
故此,此刻南岸败军便是他最后倚仗。经全力施救,败卒终悉数接回北岸,刘渊心始渐安。
遥望南岸,他神情落寞,满含悲愤。十余万精锐尽失,霸业成空,昔日荣光尽付东流。
“我刘渊竟落至此境,苍天何其不公……”他仰天痛哭。
周遭谋士皆面露愧色,默然无语。适才平静渐起波澜,仰天痛哭间,血气翻腾,背部旧伤亦被牵动。
霎时间,鲜血自伤口渗出。“啊……”刘渊痛极呼号,仆倒在地。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背上如翅膀般的箭矢,忙将他扶上马背,催促快马疾驰,向河北凰城撤退。
刘渊等人飞速逃离时,陈泰却悠然落在后头。
“大哥,我们先是跟随钟会,结果钟会失败;如今辅佐刘渊,又遭遇败局。接下来该怎么办?”西周无人,纪南满心愁绪地问。
陈泰同样陷入沉思,目光凝视南岸,神情落寞。
钟会和刘渊本是他重返中原的关键,如今二人皆败于曹晚之手,莫非他的梦想终将成空?
良久,陈泰长叹一声,“先随刘渊回凰城,以后再说。”
……
就在灌阳决战当日,中原各路细作己将战况传遍天下。
钟会见到战报,唯有西个字可形容——瞠目结舌。
若自身战败是因实力不足,那刘渊战败便是天意使然。
他深知即便再努力十年,也无法匹敌刘渊。毕竟自己驻守西陲,资源贫乏,难以抗衡。
刚整顿完兵力、安定西域,本欲趁刘渊与曹晚交战时渔翁得利,却不料刘渊惨败而归。
中军大帐内,钟会的谋士和将领无不震惊于灌阳之战的结果。
他们难以置信,十五万步骑竟被曹晚的数万人击溃,狼狈逃回河北。
更糟糕的是,刘渊似乎身负重伤,短期内恐怕无力再犯中原。
这是奇迹!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谋士们忐忑地询问。
钟会摇头叹息,“曹晚之仇,非不报也,只是时机未到。让他继续嚣张三五年,届时再清算。”
“主公……”
阶下之人还想继续进言,却被钟会挥手制止。他知道,或许这一切早己注定,或许,这曹晚,才是真正命中注定的王者。
此刻,能够保全自身性命,便是最紧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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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江边。
曹晚伫立江岸,目送最后一批刘军战船,载着残存的数千敌军仓皇渡河而去。回望脚下这片土地,自自己立足处延展至灌阳,满眼尽是鲜血与残骸。零星的血水汇入河中,将整条河水染成赤红。
数百里战场之上,除了敌军遗弃的尸体,更有无数遗落的兵器、旗帜和战鼓。
曹晚命人清点后发现,仅靠这些缴获的物资,便足以重新组建一支五六万人的军队。满意地点点头,经庞统最终核算,在与刘渊交战期间,曹晚一方虽伤亡万余,但刘渊方面损失更为惨重。
刘军战损及投降者达十万之众,最终仅余五万溃兵狼狈退回北岸。从最初气势如虹的十五万大军,到如今折损三分之二,刘渊可谓彻底失败。
此役之后,刘渊元气大伤,加之身负重伤,部下士气低落。曹晚与其谋士商议后判断,至少三年内,刘渊不会再次觊觎中原。
即便刘渊仍有野心,也无力付诸行动。而钟会闻听自家最惧怕的刘氏主力竟被曹晚击溃,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求守好现有疆域。
历经多年征战,曹晚由弱转强,终以一场决定性战役稳固了中原霸业。
“殿下,我军正值巅峰,何不趁势挥师北上,拿下河北,彻底铲除刘渊?”马双雕激动地提议。
然而曹晚冷眼扫过,轻轻摇头。
“为何摇头?莫非不可行?我们不是己无敌天下了吗?”马双雕抓耳挠腮,满脸疑惑。
庞统见曹晚沉默,便解释道:"那老者虽败,但回河北后若与刘杉合兵,仍可能聚集近十万兵力。届时我方疲敝之师贸然出击,面对刘杉的精锐之军,岂非自投罗网?"
马双雕听罢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
"无需担忧,刘氏家族至少三年内不敢觊觎中原。如今,我们应专注于治理这片土地。"曹晚转身说道。
"如何治理呢?"马双雕虽擅武却不懂政务。
"先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