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滚带爬地跑出来的乞丐。
不正是被俘虏的家将吗?
他们距离陈驰的部队,还有两百步左右。
领头的家将,一看到陈驰的部队,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
他一边拼命地挥舞着手臂,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大喊:
“将……将军!有埋……!”
他的最后一个“伏”字,还卡在喉咙里,没有完全喊出来——
咻!
一支早己等待多时,带着破风尖啸的“破甲锥”,如同从地狱中射出的毒牙,跨越了数百步的距离,精准无比地,从他的后心射入,前胸透出!
那名家将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咯咯”的血沫。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箭矢,然后像一截断木般,向前扑倒在雪地里。
紧接着,咻!咻!咻!数支冷箭,从山坡两侧的阴影中接连射出,将其他几个同样在呼喊的家将,一一射杀当场!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仿佛有一群看不见的死神,在精准地清除着所有试图传递信息的信鸽。
陈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这恐怖而又精准的“灭口”,
在他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念头:前方!!有埋伏!!!
就在他大脑一片空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慑的瞬间——
山谷两侧,异变陡生!
“当!当!当!当!”
密集而又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在狭窄的山谷中轰然响起,
如同千军万马在整顿盔甲、敲击盾牌!
山坡两侧的树林中,数百面旗帜同时开始晃动,
旌旗招展,人影绰绰,仿佛埋伏了数不清的兵马!
几支火箭射入山谷,点燃了早己备好的湿柴和猛火油。
轰——!
滚滚的浓烟,夹杂着橘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
那火光,那浓烟,那股刺鼻的味道……
陈驰的脑海中,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卓家大宅那场将他所有骄傲和部下都吞噬殆尽的冲天大火,
再一次,灼烧着他的眼睛和神经!
“又是火……又是这该死的火……”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所有的冷静和算计,在亲眼目睹心腹被“灭口”,
以及这熟悉的、噩梦般的火光升起时,彻底崩溃。
剩下的,只有野兽般对死亡的本能恐惧。
“撤!全军后撤!快!!”
他发出了变了调的嘶吼,第一个转身,带着他那三百精锐,
还未使出一刀一箭的“杀手锏”,头也不回地,向着来时的路,狼狈地溃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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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天,西侧密林。
王二疤冷静地窥伺着整个战场。
他看到了赵大山的箭雨如何将敌军搅成一锅粥,
也看到了那些溃兵是如何惊慌失措地向谷口逃窜,
当他们最脆弱,毫无防备的侧后方,完全暴露在了自己的面前时。
时机己到。
他对着身后的弓箭手低吼:“还记得那小子教的吗?
‘火箭’开路,把‘猛火油’给老子送过去!”
数十支火箭,带着燃烧的布条,射向溃逃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制造了第一波混乱。
紧接着,那些涂满了“猛火油”的特制箭矢,被一一射出。
这些箭矢沾上人体或衣物,立刻燃烧起来,而且极难扑灭。
一时间,溃逃的人群中,出现了几十个惨叫着、到处乱窜的“火人”,
将更大的恐慌,如同瘟疫般散播开来。
王二疤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他指着那些被火油点燃、惨叫翻滚的敌人,对着手下狞笑道:
“都看见了吗?那边在烤肉呢!给老子冲上去,抢肉吃!”
百余名黑水寨的突击队,如同一把巨大的铁锤,从敌军最脆弱的侧后方,狠狠地砸了进去!
他对身边的骑兵小队长吼道:“你!带上那西十个骑马的,别管这些杂碎!去把那些还在摇旗呐喊的匪首,都给老子冲了!”
西十匹山地马,如同一支小型的外科手术刀,在混乱的战场上,
精准地冲向,并冲垮了一个又一个还在试图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