鰰_占? ·冕*费^粤_读.
“砰!”
他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套。
从他交出那面令牌的那一刻起,他就被那个女人,或者说,被她背后那个叫张文的男人,给结结实地摆了一道!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却没想到,自己早己是对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甚至……
还可能是一枚用完就抛的弃子..........
郡守府,后院。
初夏日的午后,蝉鸣声声,扰人心烦。
年过六旬的郡守冯程,正穿着一身宽大的葛布常服,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名贵的兰花。
他的动作很稳,眼神专注,仿佛天底下,再没有比这盆兰花的枝叶更重要的事情。
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身后。
是郡守府的主簿。他躬着身,大气都不敢出,手里捧着一卷刚刚抄录好的文书。
“大人,”主簿的声音压得很低,“铜鞮那边,出事了。”
冯程手里的银剪,停顿了一下,剪下了一片本不该剪的叶子。
他将那片叶子放到一边,头也没回地问道:“是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下去了?”
“……都不是。”主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是铜鞮县令程芮,被那支自称‘王离残部’的军队,给……就地正法了。理由是,勾结乱匪。”
“哦。”
冯程应了一声,继续修剪着他的兰花,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主簿等了许久,见郡守大人再无下文,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大人,还有一件事现在外面都传疯了。
泫氏县令陈望的那封求援信,不知怎么,也传了出来。
信里说……说那支军队,是奉了李郡尉的令行事。”
“咔嚓。”
冯程手里的银剪,失手剪断了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蕾。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将银剪随手放在石桌上,转身,慢悠悠地走到主簿面前,接过那份文书,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扔在了一边。
“茶凉了。”他端起石桌上的茶杯,又放了下去。
主簿立刻会意,连忙躬身道:“是下官的疏忽,下官这就去换一壶热的来。”
“不必了。”冯程摆了摆手,“这府里的茶,喝得久了,也腻了。
我听说,城南客栈里,来了一批上好的蜀中茶叶。
你去,替我送一份请帖。
就说,老夫想请那位商队的卓夫人,过府,品一品新茶。”
主簿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瞬间明白了郡守大人的意思。
“是!”主簿领命,快步退下。
院子里,只剩下冯程一人。
他看着那盆被自己失手剪坏了的兰花,沉默了许久。
然后,他缓缓地,将那支被剪断的花蕾,捡了起来,放在了鼻尖,轻轻地嗅了嗅。
本该是沁人心脾的兰香,此刻,他却仿佛从中,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铁与血的味道。
卓荧所在的客栈房间,在同一天下午,变得异常热闹。
先来的,是王陵。
他没有再带那个倨傲的管事,而是孤身一人,带着一份厚礼,亲自登门。
“夫人,”他一进门,便长揖及地,脸上带着诚恳的微笑,“前几日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泫氏、铜鞮之事,王某都己听闻。
张将军大义,王某佩服之至。
不知将军眼下需要什么?
钱粮、药材,我王家,愿倾力相助!”
他不再提“奇货”,也不再试探身份,而是首接将姿态放到了最低,开门见山地,寻求合作。
卓荧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请他落座,为他斟茶,轻声细语地回应:“王家主言重了。
我家将军所为,皆为保境安民,不敢居功。”
她滴水不漏,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只是将所有问题,都推给了那个尚在铜鞮更具神秘感的“张将军”。
王陵坐了半个时辰,使尽了浑身解数,却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最终只能悻悻而归。
他前脚刚走,李凯后脚就到了。
依旧带着两名亲兵,但这一次,亲兵们只是守在门外。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凯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杀程芮,是你的主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