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息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第二天清晨,铜鞮县城外的牧场。
稀疏的草地上,几十匹从泫氏和铜鞮缴获来的战马,正无精打采地啃着草根。
王二疤正带着几个老兵,对着这些瘦骨嶙峋的马匹发愁。他看到张文走来,忍不住大倒苦水。
“头儿,你来看看咱们这几十匹宝贝疙瘩!一半是拉车的驽马,另一半也是些老弱病残。
别说冲锋了,跑快点都喘!”
他指着一个正在练习骑马,结果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新兵,继续抱怨道:“你看那小子,在步下也是个好手。
可一上了马背,手脚就没了地方,只能死死地夹着马肚子,连挥刀都使不上劲。
就这么练,没个一两年,根本练不出能在马上打仗的精锐!”
张文没有反驳,他只是走到一匹马旁,拍了拍马背,平静地说道:“你说得对。按老法子,确实如此。
人要想在飞奔的马背上,既要稳住自己,又要发力杀敌,难如登天。
这,是人的力气,跟不上马的力气。”
王二疤以为张文要放弃,急道:“头儿,那咱们这骑兵……”
张文却笑了,他看着王二疤,眼神里透着一股神秘的自信。
“如果……我们有办法,让马的力气,为人所用呢?”
王二疤一愣,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张文没有再解释,他只是转过身,望向北方的天际线,那片一望无际的、仿佛与草原相连的方向。
“二疤,骑兵的事,你先别急。你现在的任务,是给我从全军里,挑出五百个最不怕死,最有灵性的崽子。
让他们先练好马术,把这几十匹马,给老子喂壮实了。”
他顿了顿,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王二疤做出了一个承诺。
“马,我会去给你弄来。”
“那个让你‘借马之力’的法子,我也会给你想出来。”
“你只要记住,等时机一到,我要你给我带出一支能把所有敌人的步兵方阵,都像撕纸一样撕开的——铁骑。”
王二疤看着张文那充满自信的背影,将信将疑。他想不通,到底用什么法子,才能“借马之力”。
但他知道,自家头儿,从来说话,都算数。
他挠了挠头,转身对着手下一个老兵痞的屁股,就是一脚。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头儿的话吗!挑人去!
把那帮兔崽子,都给老子拉到这儿来!跑得最慢的,今天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