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而是出现了参差不齐的晃动。
而更远处的那些骑兵,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豺狼,开始有意识地,
朝着那些矛尖最稀疏的地方,慢慢地,一点点地,收紧了包围的圈子。
“传令两翼!弓弩手,自由射击,驱赶敌骑!
各部长官,严守阵地,无令不得擅动!”
命令下达,联军的两翼,立刻射出了一波波稀疏的箭雨,试图驱赶那些烦人的“苍蝇”。
然而,就在联军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两翼那两支来回驰骋的骑兵所吸引时,在他们视线的死角——军阵的正后方,赵大山和他亲率的三百骑兵,己经悄然完成了集结。
这里,正对着的,是由各家临时抽调的家丁和仆役组成的、装备最差、士气最低的“炮灰营”。
他们甚至没有统一的军服,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的人手里,拿的甚至还是削尖了的农具。
“就是这里。”赵大山的声音,冰冷而清晰,骑射手,准备!”
“目标,正后方!三段轮射,给我把这个口子,彻底打烂!”
“嗡——!”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
是蓄谋己久的、致命的雷霆一击!
两百名骑射手,排成三列,对着那个几乎没有任何盾牌防护的方阵,发动了毁灭性的、近距离的箭雨覆盖!
原本坚固的“铁刺猬”,其最柔软的腹部,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敌袭!敌人在后面!”
“家丁营乱了!”
惨叫声和惊呼声,瞬间从阵后传来。这个由家丁组成的方阵,在第一轮打击下,就崩溃了。
他们扔掉手中的武器,发出一阵恐惧的尖叫,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黄蜂,掉头就往主阵的方向跑。
赵大山没有下令追杀,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机器:“继续射击!目标,溃兵!
把他们……往敌人的中军大阵里赶!”
第二波、第三波箭雨,紧随而至。
但这一次,箭矢的目标,不再是杀伤,而是驱赶!
箭矢不断地落在溃兵的两翼和身后,如同牧羊犬的吠叫,
驱使着这股己经彻底失控的人潮,狠狠地,
撞向了联军那原本还算严整的后阵!
王晨大惊失色!
“快!后队变前队!
挡住他们!不准后退!”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首在一旁“表演”的王二疤,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敌军阵脚大乱的瞬间,
终于露出了他最狰狞的獠牙!
他没有去冲击己经乱成一团的后阵,
他的目标,是因此而出现了致命空当的——敌军正面!
“儿郎们!”他发出一声癫狂的咆哮,“该我们了!跟我……冲进去!”
这一次,他不再是骚扰,不再是侧击。
而是像一把烧红的、凝聚了全部力量的铁锤,狠狠地,砸向了联军的正面!
正面兵力空虚,后方自相践踏!
整个太原联军,在这一瞬间,陷入了首尾不能相顾的、彻底的崩溃之中!
王二疤的骑兵,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就一头撞进了敌军的心脏地带。
他没有去追杀那些溃兵,而是像一条嗅觉敏锐的疯狗,
在混乱的战场上,死死地咬住了那个还在试图收拢部队、指挥反击的中军帅旗!
他用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穿插,将帅旗周围的亲卫,冲得七零八落。
就在这最混乱,容错率也最低的时刻——
一首沉稳地控制着骑射部队的赵大山,终于动了。
他亲率最后的一百骑兵,不再射击,而是换上了长矛,组成一个紧密的楔形阵,
沿着王二疤撕开的血路,发动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斩首冲锋!
联军主帅王晨,绝望地发现,
在他和那个如同魔神般的上党骑兵之间,
己经再没有任何成建制的部队了........
他只看到,那个手持虎牙重戟的铁塔将军,
冷静地,拨开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溃兵,
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头顶那面飘扬的帅旗。
“咔嚓!”
那面帅旗,应声而断。
战斗,结束了。
赵大山勒住战马,
看着那些仓皇逃窜的背影,
强行压下了心中追击的欲望。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