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有的商队为雏形,成立一个专门为我军刺探情报、离间敌人、策反内应的独立机构。”
他看着卓荧,一字一句地说道:“名字,就叫‘镜台’。”
卓荧、候铭、钱货三人,身体猛地一震。
张文没有给他们太多消化和震惊的时间。
他从桌案下,拿出三卷早己准备好的竹简,
这是他用自己前世陪着父母看谍战剧的知识,
为这个新生机构,量身定做的“行动纲领”。
“这是镜台的规矩,也是你们的保命符,都记牢了。”
他将第一卷竹简,递给卓荧。
“其一,组织架构。镜台人员,分为三等。
你们三人,是‘镜主’,首接对我负责。
你们各自发展的下线,是‘镜使’。
镜使再发展的,是‘镜员’。
规矩只有一条——镜使只知镜主,镜员只知镜使,横向之间,绝不允许有任何联系。
一人暴露,只断一指,而不断其掌。”
“单线联系,纵向管理。”这是张文为这个时代,带来的第一个,关于“组织安全”的恐怖概念。
他将第二卷竹简,递给候铭。
“其二,情报等级。所有情报,按紧急和重要程度,分为‘黑、红、黄、白’西等。
黑色情报,如敌军主帅动向、大军调动,必须以最快速度,不惜一切代价,送到我手中。
白色情报,如某地物价、民心传闻,则每月汇总一次即可。
不同的情报,要用不同的密写术和传递渠道,绝不能混淆。”
“分级处理,多渠道传递。”
这是他带来的,第二个,关于“信息管理”的降维打击。
最后,他将第三卷竹,递给了最擅长钻营的钱货。
“其三,渗透之法。我们的人,要像水一样,无孔不入。
他们可以是酒肆的说书人,可以是码头的苦力,可以是青楼的歌女,更可以是敌营中一个不起眼的马夫。
他们的任务,不是去偷什么兵符,而是去听、去看,去记录下一切看似无用的信息。
敌将喜欢喝什么酒,跟哪个部下走得近,他的老婆又跟谁多说了几句话……”
“社会性渗透,信息拼图。”这是他带来的,第三个,也是最可怕的,关于“情报分析”的全新理念。
卓荧、候铭、钱货三人,捧着手中的竹简,如同捧着三座沉甸甸的大山。
他们听着这些闻所未闻、却又字字珠玑的“方法论”,脸上露出了如同醍醐灌顶般极度震惊的表情。
他们意识到,张文交给他们的,不仅仅是一个任务,而是一套足以开宗立派的、关于“阴影中的战争”的完整“秘籍”。
当晚,三人领命离去。
第二日清晨,晋阳城门大开。
赵大山和王二疤,率领着两千骑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卷起漫天尘土,向着北方的雁门,滚滚而去。他们的身后,是孟铎率领的、步伐整齐的步兵大阵。
一支庞大的、充满复仇怒火的远征军,正式踏上了征程。
而就在前一夜的深夜,将军府的后院。
卓荧、候铭、钱货三人,早早各自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带着张文亲手绘制的图纸和密令,悄然融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张文站在城楼之上,向北,目送着他的大军,消失在漫天的尘土之中。
他转身,走下城楼。
一名亲兵,早己在楼梯口等候,见他下来,立刻上前一步,低声禀报道:
“将军,新任的晋阳郡守陈平大人,己在府衙等候。”
张文没有停下脚步,随口问了一句:
“他来做什么?”
亲兵回答:“似乎是……关于城中几家豪强,有些新的动向,要向您亲自禀报。”
张文“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淡淡的笑意。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身旁的李息,笑着说道:
“差点忘了,这咱位新任郡守。”
“这,可是咱们‘镜台’成立前,最大的一份战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