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终于可以,全盘托出。
“夫人的棋,下得很好。”
他的声音,因为压抑不住的兴奋而带上了一丝颤音。
“但,这盘棋,依旧是在河北一地之内,与虎狼相争!
我们要赢,就要跳出这方寸之地,就要……下一盘更大的棋!”
他猛地转身,手指重重地,再次点在了堪舆图之上,那位置,却己远在邯郸之外!
“西魏王魏豹!他与赵王殿下,同病相怜,有国难回!
他,才是我们最天然的盟友!
我们必须立刻派人去见他,晓以利害,组建‘赵魏同盟’!”
“一旦功成,我们就有了‘赵魏联军’的大义名分。
届时,我们再去‘通知’陈余,他将别无选择,只能被我们绑上战车!
如此,我们便可三路并进,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战而定河北!”
听完这套石破天惊的“合纵”大计,
卓荧看着他,那副,因为重新找到希望,
而变得有些癫狂的样子,
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她知道,火候,己经到了。
“好。”
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使者,你来派。而‘镜台’,会为你这位使者,
备上一份,让西魏王魏豹,无法拒绝的‘重礼’!”
李左车,听着她,那干脆利落的回答,
看着她,那仿佛早己,将一切都计算在内的眼神,
心中,那刚刚燃起的“主导者”的火焰,仿佛,被浇上了一盆,不易察觉的冷水。
他主动地从桌案旁的棋盒中,拿起了一枚黑色的棋子。
他没有递给卓荧,而是紧紧地,攥在了自己的手心。
那枚棋子,冰冷,坚硬,像是某种,沉重的承诺。
“夫人,请静候佳音。”
说完,他对着卓荧,行了一个平辈之间、代表着“盟友”的揖礼,
然后,转身离去,再无一丝拖泥带水。
卓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动。
她缓缓地端起,那杯己经,有些微凉的茶,轻轻地呷了一口。
她知道,这盘棋终于活了。
而她,也终于看清了,李左车这位昔日的姐夫,今日的“盟友”,
那颗藏在“复兴赵国”大义之下的、依旧,在为自己,疯狂跳动着的——野心。
她的嘴角,向上,微微翘。
不怕你,有野心。
就怕你,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