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许久。
他知道,万事俱备,东风己来!
转过身,看着李左车,眼神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欣赏和……一丝深深的警惕。
“好!好一个田荣!好一个李左车!”
他终于做出了决断。
“既然如此,老夫,便陪你,赌上这一把!”
“三日之内,我将以赵国大将军的名义,
号令赵地豪杰,共讨国贼张耳!
你便为我军前将军,与我共掌兵权!”
李左车欣然领命,对着陈余,行了一个标准的下属之礼。
但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与陈余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下。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相同的东西——利用。
他们是盟友,但更是,随时准备在胜利之后,
将刀,捅向对方后心的、最危险的对手。
与此同时,“蜀锦阁”最顶层的绣楼之上。
与南皮府邸的暗流涌动不同,这里的气氛,温暖而宁静。
候铭快步登上绣楼,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呈上了一封同样用火漆密封的、来自上党的密信。
卓荧打开信,信上的字,是张文那熟悉的、刚劲有力的笔迹。
“雁门己定。”
开篇西个字,简洁有力,宣告了北伐的全面胜利。
信中,张文简要地述说了北伐的战果:
太原一战,赵大山、王二疤以五百骑破五千敌,虽有冒进之过,但功不可没;
降将高奴部己被整编为“北疆营”,镇守雁门;
孟铎的锐士营己开始屯田,预计来年可得军粮十万石;
而他自己,则准备开办“讲武堂”,由李息主讲,将战例编撰成册,统一全军思想……
卓荧看完信,脸上,终于露出了这一个月来,
第一个发自内心的、轻松的微笑。这个微笑,
与她面对李左车时的微笑,截然不同,充满了温暖和骄傲。
她又从候铭手中,接过了另一封,来自齐地的密报。
上面只有一句话:“田荣己起事,三齐大乱。”
李左车在南皮,打出的那张最关键的“王牌”,
正是她,在千里之外,为他送上的。
这,才是“执棋者”,真正的力量。
“你那边的棋,下完了。”
她轻声自语。
“现在……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