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卑不亢,先行开口,按部就班,谈起了“民生”“议题。
而后,才像是办完“公事”一般,从袖中,取出了一封国书,道明了真正的来意。
“我主,听闻大王,有西归故土之志。
特命老臣,前来相告:我主,愿,助大王一臂之力。”
“我上党军,不日,将有一场西征。
此战,若成,则关中大乱。
届时,汉军主力,必无暇东顾。
大王,可趁此良机,名正言顺地,‘收复’河东!”
“我主,愿以‘上党之军’,为大王,做东翼之屏障!
确保,无人,能从背后,干扰大王您的‘复国大业’!”
魏豹,听得心神俱震!
一个,是当狼,去咬人,换取一份虚无缥缈的“恩赐”。
另一个,是当狗,啥也不干,看住大门,得到一份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实利益”。
他,该如何选择?
李息,看着他的样子,继续道。
“大王。”
“废丘之战,或许,会因大王您的一个念头,而取消。
我上党三千将士,自可安然无恙。”
“但,章邯,最终,还是会死。
他会死在,汉王刘邦的手里。”
“届时,刘邦,将彻底,坐稳关中。
然后,您觉得,他会甘心窝在秦地吗?
他势必会东出函谷,与霸王,争夺天下。”
“而您的河东郡,首当其冲,
将成为,汉军东出的、第一个跳板!”
“到那时,大王您觉得,您麾下这数千疲敝之师,
能挡得住,那支刚刚席卷了三秦之地、士气正虹的汉王大军吗?”
“您觉得,那位远在彭城、正被齐地战事,搅得焦头烂额的西楚霸王,
会为了您,这个在他眼中,无足轻重的西魏王,而放弃与刘邦争夺天下的全局吗?”
“所以,大王。您现在,不是在选择‘帮不帮我主’。
您是在选择,您自己,未来的路。”
“若我主,拿下章邯,则我上党军,声威大震。
这,就等于,在汉军的东面,钉下了一颗钉子!
刘邦,就不敢,肆无忌惮地,全力东出!
他必须,分兵,防备我们!
如此,大王,方有喘息之机,去整合河东,壮大自身。”
“我主,不是在向您‘借道’。
而是在用他三千将士的性命,
为您,换取一个,能真正‘立国’的时间!”
“当然,倘若我们不出手。
则大王您,最好的结局,
也不过是,在楚汉的夹缝之中,
苟延残喘,最终,被碾为齑粉!”
李息的这番话,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将所有残酷的、血淋淋的现实,都烙印在了魏豹的心上。
他彻底明白了,自己,
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且.......
魏赵同盟确己经成立,
若此时和上党交好,
魏、赵、上党(韩)........
三晋同盟?!……
这个念头,像一团火焰,
瞬间,压倒了他心中,所有的恐惧与算计!
他,终于,做出了决断。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那枚,李息放在桌上,己经许久的虎符。
“先生!”他对着李息,郑重地,行了一个,盟友之间,最标准的大礼,
“请,回报你家主公。
我西魏国,愿与上党,永结盟好!
河东之路,今日起,为上党军,畅行无阻!
不仅如此,还为上党西征补给粮草。”
李息,回礼,站起身,正准备告辞。
此时,魏豹,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握着虎符,对着堂外,高声喊道:
“来人!!”
数十名甲胄精良的卫士,瞬间,从西面八方,涌入了大堂!
屏风之后,陈驰的心,猛地一紧!
李息,也停下了脚步,但他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魏豹,转身,对着后堂那面巨大的屏风,冷冷地说道,
“陈将军,这出戏,您,也该看够了吧?”
陈驰,缓缓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知道大势己去,但一脸的平静,毫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