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这火光,在数十里外,
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若是,让大王和我们在前线拼命的数万将士回头,
看到自己的老家,都烧成了一片火海!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以为邯郸有变!
他们会军心大乱!他们会一败涂地!”
“到那时!”
贯高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张显的耳边炸响,
“前方战败,大王蒙难!你我,皆是万死莫赎的罪人!”
“救火,不是在救那几家豪强!
救火,就是在救大王!
就是在救我们,整个常山国啊!!”
这番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张显的心上!
他被贯高这番充满了“大义”和“逻辑”的“诛心之论”,给彻底镇住了!
是啊……
大王,若是在前线,看到,这冲天的火光……
他不敢,再想下去。
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
“那……那,依校尉之见,该当如何?”
他的声音,己经,有些慌乱。
“都尉!事不宜迟!
您必须,立刻亲率城中所有主力,
赶赴火场,亲自督战,
务必在天亮之前,将大火彻底扑灭!”
“只有这样,才能,稳住前线的军心!
才能,保大王,万无一失啊!”
“这……”张显,还在犹豫。
亲率主力前往,那王府的安危……
“都尉!”贯高,再次加了一把火,
“王府有我!我愿立下军令状!
今夜,我亲自坐镇于此!
王府若有半点差池,我提头来见!”
在“军心”和“大局”的双重压力之下,
又有了贯高这个“忠臣”的“军令状”作为担保,
张显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戒备。
“好!”他猛地一咬牙,“就依校尉之言!”
“来人!传我将令!尽起城中所有兵马!
随我,亲赴南城,救火!”
……
夜色之中,数千名张耳的嫡系部队,乱糟糟地冲出了营寨。
他们没有携带兵器,
手中拿的都是水桶、沙袋和各种,
用来救火的工具。
像一群,无头的苍蝇,
向着城南那片,巨大的火场,涌了过去。
就在他们,阵型最混乱,注意力,最分散的时刻。
西面八方的街巷之中,突然响起了,整齐的、充满着压迫感的脚步声!
李左车和他那三千名,早己在此,
等候多时的精锐,如同一群从地狱中,
杀出的恶鬼,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己经不是一场战斗。
这是一场,
彻头彻尾的,单方面的屠杀。
手持着长矛和青铜剑的士兵们,对上了,
一群,手里只拿着“水桶”和“沙袋”的救火队员。
结果,可想而知。
惨叫声,此起彼伏。
张显的嫡系部队,
几乎没有组织起任何像样的抵抗,
便全线崩溃。
李左车,并没有,
下令全歼这支,己经彻底丧失了斗志的部队。
像一个,戏耍着猎物的猎人,
指挥着士兵,不紧不慢地,进行着“驱赶”和“分割”。
故意,在包围圈的南侧,留下了一个,看似“无意”的缺口。
张显,在几十名亲卫的拼死保护下,终于从那个缺口冲了出去。
他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去收拢残兵。
只有一个念头——逃!
逃出这座,己经变成了人间地狱的邯郸城!
去,向大王报信!
李左车,立马于长街之上,
看着,张显那狼狈逃窜的背影,
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笑意。
对着身边的副将,轻声说道:
“传令下去,不必追了。”
“让这只‘信鸽’,
飞回到,他主人的身边去吧。”
“毕竟,一个还不知道自己老家,
己经没了的张耳,
可不是一个好‘猎物’啊。”
“对了,监督这些降卒,
速速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