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算算日子,北疆的“狼牙”营应该会在明天抵达,是否安排……”
李息的问话,将张文拉回了现实。
“……无妨,明天我也会亲自去迎接,顺便瞧瞧咱们的‘宝剑’,在北疆磨砺可还锋利。”
……
黄河之畔,那片刚刚经历过血战的狼藉战场。
魏豹看着那缓缓退去的汉军,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那同样伤亡惨重,但却保住了“元气”的魏武卒。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劫后余生,混杂着“庆幸”、“后怕”与“不甘”的复杂神情。
他调转马头向着那支神秘的“援军”迎了上去。
“赵将军!王将军!”
他对着那两个同样浑身是血的铁塔壮汉一抱拳,“今日若非二位将军神兵天降,
我与我这数千弟兄只怕就要尽数葬身于此了!此等救命之恩,豹,没齿难忘!”
王二疤咧嘴一笑刚想说几句“客气话”,却被一旁的赵大山用眼神给瞪了回去。
赵大山对着魏豹同样一抱拳,“魏王殿下言重了。
奉主公之命前来为大王助阵,奈何还是来晚了一步,
让大王和麾下将士蒙受了如此损失,末将有罪。”
这番既不居功反倒先“认罪”的话,让魏豹听得心中极为舒服。
他连忙摆手道:“哎!赵将军此言差矣!若非你等及时赶到,恐怕早己全军覆没!
何来‘有罪’一说?此战能退敌,二位当记首功!”
在一番必要的“商业互吹”之后,魏豹终于还是问出了他心中疑问。
他指了指上游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来时的路,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困惑。
“只是……只是寡人有一事不解。
寡人派去上党的信使应该还在路上,而韩信渡河之事也只在昨日。
二位将军是如何能算准了时日,又恰好出现在此地为我等解围的?”
“莫非……莫非你们将军在半个月前,就己经算到韩信会来?
甚至连他会从上游派一支奇兵,偷渡都算到了?!”
赵大山看着一脸“求知欲”的魏豹笑了。
“魏王殿下说笑了。”
“我家主公虽善于推演但也非是神仙,岂能未卜先知?”
“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地,只是因为在半个月前,
主公便己接到了‘镜台’的密报,汉军在关中有大规模调集粮草的异动。”
“主公判断韩信极有可能,会对我们‘三晋同盟’有所动作。
但其主攻方向到底是河东,还是河北尚不能确定。”
“所以他才命我等率骑兵先行,沿黄河一线进行‘武装侦查’,
探明所有渡口的敌情,以为后续大军提供情报。”
“今日与大王在此相遇实属巧合,
能与大王并肩作战击退强敌更是我等的荣幸。”
……毕竟不能让魏豹知道,他们早就探明灌婴的渡河路线,只是以少敌多并不是赵大山的风格。
待双方混战以后,再引蛇出洞,才能把自己的优势最大化。
赵大山看着依旧有些将信将疑的魏豹,又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今日一战,若非大王亲率‘魏武卒’,在正面死死地拖住了汉军的主力,
我等也绝无可能如此轻易地,从侧翼击溃敌军。”
“此战首功当属大王!”
“如今韩信虽然暂时退去,但其主力尚在,大王不可不防。”
“我家主公有令请大王立刻收拢部队,退回安邑加固城防清点粮草。
我军也会在附近扎营互为犄角,以防韩信卷土重来。”
“至于后续如何应对,还需等我家主公和河北的援军,全部抵达之后再共商大计。”
魏豹听完这番话,既给足了他面子,
又将一切都解释得“合情合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看着眼前这个不仅作战勇猛,说话也滴水不漏的“上党将军”,
再想起那个远在千里之外,却仿佛能提前预判一切的年轻盟友。
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加入这个“三晋同盟”,
或许是他这一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他对着赵大山重重地一抱拳。
“好!就依张将军之意!”
而一旁的王二疤,看着魏豹被忽悠的一脸高兴的样子,
心理也不禁嘀咕,没想到平日里浓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