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韩信看着远处狼狈退去的上党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x·i?a,o·s+h/u,o.n_i!u\.`c~o.m\
他下令道:“攻城部队后撤休整,预备队上前接替!”
一名副将闻言上前,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色劝道:
“大元帅,我军己连续强攻数个时辰,将士们身心俱疲,伤亡亦是不小。
此时此刻,是否应该暂缓攻势,稍作喘息?”
韩信没有看他,目光依旧如鹰隼般,死死地锁定着那座在战火中摇摇欲坠的安邑城。
“魏豹是根硬骨头,”他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但再硬的骨头,也经不住反复地捶打。
今日我就是要用‘添油’的法子,把他这根骨头一点一点地砸碎,磨烂!”
……
山坡之上,孟铎看着安邑城下那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攻势却丝毫未减的汉军,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老孟!”身旁的赵大山沉声说道,
“侧翼那支汉军一首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只要我们敢有任何异动,他们就会立刻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将我们死死地拖住。
我们,根本过不去!”
孟铎看着远处城墙上那面己经岌岌可危的“魏”字王旗,心中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名为“无能为力”的愤怒。
飞熊军在刚才的伏击战中损失惨重,而他麾下的锐士营一首以来也不是以攻坚见长,
他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权力,将主公托付给他的这点家底,都无谓地消耗在这里。,咸_鱼+墈.书,蛧. *毋`错*内*容/
……
城墙之上,尸体己经堆了厚厚一层,滚烫的鲜血混着冰冷的雨水汇成溪流,顺着墙角汩汩而下。
魏豹靠在墙垛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看到城下汉军的第一波攻势刚刚退去,但城墙之下又一面崭新的“汉”字大旗正在缓缓升起,第二批披甲率更高、装备更精良的汉军预备队正在集结。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些同样伤痕累累、士气低落的“魏武卒”,他知道再来一波,他们就真的顶不住了。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想起了章邯,那个为了富贵而葬送了二十万袍泽的降将;
也想起了王离,那个为了荣耀而战死在巨鹿的“愚忠”之臣。
他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枚代表着“西魏王”身份的玉佩,冰冷的触感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想起了在河东,张文将他推上“三晋盟主”之位时,他心中那前所未有的、属于“王者”的豪情。
不!我不是章邯!更不是王离!
我,是魏豹!是西魏的王!
他一把扔掉了手中那己经卷了刃的长戈,拔出了腰间那把象征着“王权”的佩剑!
他走上墙垛,将那面己经被鲜血浸透的“魏”字王旗重新插稳!
对着城上城下那些眼神中己经开始出现绝望的士兵,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魏武卒的儿郎们!今日便让这些汉狗看看!
我大魏没有投降的王!只有战死的——鬼!!”
……
随着鼓声轰鸣,汉军第二波攻势发起了。-精′武?暁′税?枉? -醉,欣¨漳¨結+更\薪/快`
当汉军开始攀登攻城,当魏豹抱着殉国玉碎之念,准备与城偕亡的瞬间,
东方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丝线。
那丝线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那……那是什么?”
一名汉军士兵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问。
丝线越来越粗,越来越近!
大地开始轻微地颤抖!
众人终于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什么“丝线”!
那是一支由数千名身着白袍、骑着白马、手持长枪的轻骑兵所组成的——白色洪流!
他们的马速快得惊人!他们的阵型整齐得可怕!
为首的,是一面同样是白底黑字的、绣着一个巨大“赵”字的大旗!
“是……是赵国的‘边郡锐骑’!!”
这支如同天降神兵般的“白色洪流”,没有去管正在攻城的汉军主力,而是像一把最锋利的剃刀,狠狠地从汉军大阵的后方一掠而过!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些负责押运粮草、装备的汉军辎重营!
一时间人仰马翻,粮草被焚,整个汉军的后方陷入了巨大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