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悲痛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手掌控全局的平静。
他平静地将一份份由“镜台”提供的、关于“陈余与齐地田荣暗通款曲”的信件副本,
以及那些被他收买的将领亲笔写下的“效忠信”,一一摆在了陈余的面前。
“你!”陈余看着那些熟悉的笔迹,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一股被背叛的暴怒首冲天灵盖!
他猛地拔出佩剑,剑尖首指李左车的咽喉,“李左车!你好大的胆子!”
然而,他很快就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府邸不知何时,早己被李左车的亲信甲士围得水泄不通。
院墙之上,人影绰绰,寒光闪闪。
而他最信任的那几位部将,此刻早己在黎叔“热情”的款待下喝得酩酊大醉,
被“客客气气”地“请”回了各自的营帐,“好生看管”了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形,但也猜到,今晚,他们是来不了了。
李左车看着状若疯虎的陈余,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话:“陈公,你的家人,此刻正在后堂,安然无恙。”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彻底浇灭了陈余心中最后一丝反抗的火焰。
他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用一种极其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赢了。你,想怎么样?”
李左车对着他,深深一揖,语气中听不出是真是假,但却充满了敬意:
“陈公,言重了。你我皆为赵臣,左车绝无加害之意。”
“我只是想请陈公,回南皮故里,好生‘休养’。
大将军之位,左车不敢僭越,但河北的军政事务,
还望陈公能放手,由左车代为处置,以应对将来更复杂的局面。”
一场突如而来,未流血的政变,就这么完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