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谢凛他们经常去打球。!x\4~5!z?w...c′o¢m/
谢羡琛陪着颜箴回了趟老家,一首没来。
谢凛打球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看向观众席。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就是不受控制的看过去。
一个星期后,谢凛再去打球时,终于看到了那道小小的身影。
他会心一笑,走过去,拽了下颜箴的辫子。
颜箴给了他一记白眼。
谢凛探头看向她手中的零食。
“小东西,吃什么好东西呢?”
颜箴打开碎碎冰的包装,将碎碎冰一分为二,递给谢凛一半。
她早就猜到肯定遇到谢凛,以防万一被他全抢走,特意选了碎碎冰。
谢凛又拽了一下她的辫子,“小东西,越来越聪明了。”
颜箴气鼓鼓的瞪着他,“你不许拽我辫子。”
谢凛勾唇,又拽了一下,轻挑眉峰,像是在说“拽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颜箴瘪瘪嘴,“你这样一点都没有小叔叔的样子。”
谢凛坐到另一侧的椅子上,吃着碎碎冰,轻懒恣意,“没有你也得叫小叔叔。”
从那之后,颜箴经常买碎碎冰。
每次,都会分谢凛一半。?j\i~n¢j^i?a`n,g`b~o`o/k,.\c!o+m¢
那个暑假过的很快,他还没吃够碎碎冰就开学了。
上了大学,谢凛比之前更忙了。
他很少能参加聚会。
十一长假的时候,谢凛闲了下来。聚会时,又见到颜箴。
包厢里,他坐在她的对面。
她乖乖巧巧的坐在谢羡琛旁边,好像世界里只有谢羡琛,眼里看不到任何人。
那一刻,谢凛心里闷闷的不畅快。
他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可就是有一股无名的火气在身体里窜来窜去,他就像积满熔岩的火山,随时都要爆发。
他懒的继续待下去,提前离开了。
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他们又去打球。
谢凛到篮球馆时,其他人己经来了,他坐到了颜箴的侧后方。
谢羡琛坐在颜箴旁边,微微蹙眉,耐心的解释,“颜颜,你不能吃太多凉的,奶茶必须喝温的。”
颜箴像是撒娇般的朝着谢羡琛眨眨眼睛,“哥,就喝最后一次行吗?我好想喝冰冰凉凉的奶茶。”
谢羡琛无奈一笑,点了下头,他掐了一下她脸上的软肉,“打完球带你去买,但你只能喝几口,不能多喝,哥怕你难受。*x·i?a,o·s+h/u,o.n_i!u\.`c~o.m\”
颜箴笑逐颜开,比了个“耶”,很开心的说:“没问题,我就知道我哥天下第一好。”
她的声音不大,谢凛却听的一清二楚。那声音刺穿他的耳膜,又刺向他的胸腔。
那股无名的火气,再次升腾起来。
他起身,蓦地将脚下的水瓶踢出好远,然后转身离开。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秦向杰问他,“阿凛,去哪啊?”
谢凛头也没回,“走了,你们玩。”
秦向杰嘀咕,“阿凛怎么回事,好好的发什么脾气。”
谢羡琛接茬,“有病呗。”
*
十一之后,谢凛没再去过聚会。
秦向杰每次喊他,他都以各种理由拒绝。
他很讨厌那种感觉,情绪不受控制的想要自动宣泄,他不允许自己这样。
年底的时候,爷爷的身体每况愈下。
谢凛更是没有心情想别的事情,他几乎每天守在医院。
春节的时候,爷爷终于可以回家,爷孙俩过了一个团圆的春节。
但他没想到,这会是有爷爷在的最后一个春节。
三月,春水初生,草长莺飞。
爷爷永远的离开了。
葬礼当天,冰雨如丝般飘落,乍暖还寒的时节,雨打在身上格外的冷。
谢凛迎来送往,听着各种寒暄的话。
他眼神坚定,挂着一副淡然的表情,熟稔的和不同的人说着适宜的话。
明明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颜箴和谢羡琛他们一起来的。
看到谢凛,她轻唤了一声“小叔叔”,说不出安慰的话。
她比谁都明白,此时此刻,所有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谁都无法感同身受。
葬礼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