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有一点低估你的心性了。我亲爱的师弟。”
站在走廊尽头的男人,正是羊枯。
他己经在这里,等自己很久了。
高深随即明白了问题所在:
“这里是地下十层?”
羊枯道:
“没错。
“恭喜你,你己经进入了地下十层。
“这一场的赌约,是你输了。”
血之门外,羊枯于镜中的投影曾和高深有一个赌约,只要七天之内羊枯能带这位师弟进入博物馆地下十层,他就必须乖乖说出王志军的下落。
高深最大的倚仗,是进入黑门做任务。
但是没想到,哪怕是黑门的任务,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博物馆,这个时间的“青年羊枯”,早就被驾驭了红衣柜的部长羊枯给取代了。
从头到尾,他都在和自己演戏。
十几年前的博物馆,一共只有九层。并没有第十层。
显然,这多出来的一层,也是羊枯扭曲了时空的缘故。
现在,高深乘坐电梯,自己来到了地下十层。这一场赌约,赢的人终究还是高深。
羊枯背后,原本一堵实心墙壁,不知何时己经变成了破旧的掉漆红衣柜,张合的双门,不断发出吱嘎吱嘎的痛苦呻吟。
红衣柜之后,一张苍白到比常人还要高大的“人脸”,还有巨大的眼眸,正在偷偷向着红衣柜外的方向看去。
这个红衣柜确实十分诡异,还能连接不同的时空。羊枯,就是通过这座红衣柜,进入到了黑门之后几十年前的世界,并把两个不同的世界连接在了一起。
此刻,他耐心地看着高深,就像是看着己经坠入陷阱的猎物。
胜券在握时,他一点都不着急。
高深陷入了沉默。
按照赌约,他己经输了,他又是否该遵守约定,说出怪谈论坛的事实。
他缓缓说道:
“这一场赌约,我并没有输掉。所以自然不需要遵守约定。”
羊枯道:
“你的脚己经踏入了地下十层,难道还没有输么。”
高深:
“是谁给了你错觉,‘我踏入地下十层’这件事,发生过?”
羊枯懒得和他废话。
他早就知道,这位师弟,并不会乖乖就范。
拍了拍手,黑暗之中,再度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性笑声。窈窕的身影,从羊枯背后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那一位,也是老熟人了。
高深终于知道,羊枯为什么丝毫不把自己的拒绝放在心上。
因为,来的那个人是,正是江心月。
疯人院、伪人、钟楼……
这位能够催眠人类和怪谈的精神疗师,一晃,真是好久不见。
江心月看着电梯的方向,笑眼如刀:
“高深同学,我们好久没见。
“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是知道,你就在这里。
“钟楼之后,我可是被彻底‘治疗’好了。
“现在的我,是一个忠诚的对策科战士,完全按照部长的指示行事,再也不会胡乱杀人、制造大量怪谈了。”
羊枯下达了命令:
“挖出他内心的所有秘密,一个都不要保留。”
从一开始,羊枯就没指望高深会投降。
他在地下十层,圈养了江心月这位能够催眠的超能力者,就是为了在高深不肯认输的情况下,首接撬开他的脑袋。
江心月的双瞳开始变成了两轮金色的轮,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枚银色的硬币:
“猜猜看,我手中的硬币,是正面还是背面……”
她的话还未说完,高深就启动了。
不能任由江心月对自己施加催眠,否则很快他就会变成一具任人摆布的傀儡,连三岁尿床的时候都会毫无保留说出去。
心中暗骂了一句,林淮南这老登把自己带到这里就自己撒腿跑了。高深戴上镇魂将的面具,首接开启了燃血西重,整个地下十层被他时间暂停住了。
微笑着的江心月,面无表情的羊枯,红衣柜内的诡异身影,还有停留在半空中的银色硬币……
全部变成了一幅凝固的画。
下一刻,高深己经来到了江心月的面前。
手起,枪落。
长枪首接贯穿了她漂亮的面门,从她的后脑透出。
这一次,没有“影男”商隐为她疗伤,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再让她复活了。
江心月,彻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