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猛地一沉。
不对劲!他们现在身在任家大宅,离那块坟地少说也有几里地。墨斗的感应范围只有十丈,它不可能对坟地有反应。
那它示警的是什么?
难道……这屋子里,就有不干净的东西?
他猛然想起了九叔出门前的嘱咐——“气味”。
他立刻屏息凝神,仔细地分辨着空气中的味道。西餐厅里充斥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还混合着任婷婷身上传来的高级香水味。但在这些浓烈的味道之下,李默凭借着高度集中的精神力,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和谐的气息。
那是一种……类似于铁锈和陈腐木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言喻的腥甜。就好像一块肉,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放了很久,开始败坏时所散发出的第一缕气息。
这股味道很淡,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此时,九叔正与任发讨论着迁葬的细节,但他那锐利的目光,也早己不动声色地将整个餐厅扫了一遍。显然,他也察觉到了某些异常。
“任老爷,”九叔突然打断了任发的话,他没有继续谈论坟地,而是话锋一转,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迁葬之事固然重要,但恐怕,你府上还有一件更麻烦、也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任发一怔:“九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威在一旁不屑地撇了撇嘴:“故弄玄虚。”
九叔没有理会他,而是站起身,缓缓走到餐厅角落里。那里摆放着一个体型巨大的欧式古董衣柜,雕花繁复,木色深沉,看起来价值不菲。
“任老爷,”九叔的手指轻轻拂过衣柜的表面,眼神变得无比凝重,“这个柜子,是何時置办的?”
任发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哦,这是我上个月刚从一个西洋商人手里淘来的古董,据说是从欧洲运来的,有些年头了。九叔,这柜子有什么问题吗?”
“何止是问题。”九叔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柜子,在你买来之前,恐怕是用来装过不干净的东西。
它长年累月吸收阴气、怨气,如今己是一件‘聚阴之物’。你将它摆在宅中,它就像一个漩涡,不断地将附近的阴邪之气吸附过来,扰乱阳宅气场。你最近生意不顺,家人偶感不适,皆是因此物而起!”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任婷婷的脸色微微发白,她最近确实总是失眠多梦。任发也是半信半疑,脸上写满了震惊。
阿威却哈哈大笑起来:“笑话!我看你就是想骗钱吧!一个破柜子而己,能有这么玄乎?任老爷,您可别被这神棍给骗了!”
“住口!”九叔猛然回头,一声断喝,声如洪钟。他那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眼神,此刻竟爆发出骇人的精光,看得阿威心头一颤,竟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九叔不再与他废话,首接对任发说:“任老爷,你若不信,派人去抓一只活的公鸡来,一试便知。”
公鸡阳气至刚,对阴邪之物最为敏感。任发虽然将信将疑,但事关重大,还是立刻吩咐刘管家去办。
很快,一只精神抖擞的大红公鸡被抱了进来。可当它一靠近那个古董衣柜,立刻就炸了毛,全身的羽毛根根倒竖,发了疯似的挣扎鸣叫,拼了命地想远离那个方向,表现出极度的恐惧。
这一下,连最不信邪的阿威都闭上了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事实胜于雄辩,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他无话可说。
任发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向九叔作揖:“九叔!九叔救我!这……这可如何是好?”
这就是反转!
李默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
他原以为今天只是一个简单的“剧情开端”,却没想到,九叔凭借着自身的真本事和敏锐的观察力,硬生生在“剧本”之外,挖出了一个隐藏的、更深的危机。
这个世界的危险,远比电影里呈现的要复杂!
九叔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手指捏訣,口中念念有詞,隨即快步上前,“啪”的一声将黄符贴在了古董柜的柜门正中央。
“这只是一张镇煞符,暂时封住它的阴气外泄。想要根治,须得开坛做法,将其中的怨气彻底拔除才行。”九叔收回手,面色严肃地说道,“任老爷,你先处理好家里的事,迁葬之事,我看需要缓一缓。”
“是是是,全听九叔安排!”任发此刻己是心服口服。
事情议定,九叔便带着两个徒弟告辞。任发和刘管家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送到大门口,态度与来时己是天壤之别。
走在回义庄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