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李先生……”康斯坦丁看着李默,像一个最资深的猎人,在邀请一个新手,参加一场,最顶级的狩猎,“……有兴趣,一起来玩玩吗?”
李默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1¢6·k-a-n.s!h·u_.¨c¢o!m_
他知道,这既是邀请,也是……试探。康斯坦丁,这个行走的“麻烦”集合体,在对他,对自己所代表的、那套完全不同的“东方体系”,进行一次最终的评估。
“我的荣幸。”李默平静地回答。
康斯坦丁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玩味的笑容。他掐灭了烟头,站起身,将风衣的领子立了起来。
“查斯,开车。”他下达了命令,“海伦娜,通知亨尼西,让他准备好‘那个’。我们,先去见一见,死者。”
……
洛杉矶市,中央法医办公室。
深夜的停尸间,总是比任何地方,都要更冷一些。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死亡混合在一起的、独特的甜腥气味。
在一名被查斯用几百美金,就轻松搞定的夜班守卫的“指引”下,李默一行西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存放着伊莎贝尔·多德森尸体的冷藏柜前。
“规则三:凡人有凡人的规则,神秘有神秘的规则。当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时,假装没看见,是最好的选择。.d+a.s!u-a?n·w/a/n!g+.\n`e_t¨”
李默的脑海中,闪过了这条规则。
就在刚才,他们走过一条长长的、灯光明亮的走廊时。他的【镜瞳】,清晰地看到,一名正在推着担架床、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护工,他在旁边那光滑的、能映出倒影的大理石墙壁上的影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长着山羊角,脸上,挂着谄媚而邪恶笑容的……半羊人恶魔。
李默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他甚至,没有多看那个“护工”一眼,只是,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仿佛是不经意间,轻轻地,撞了一下身旁的查斯。
查斯被他撞得一个趔趄,骂骂咧咧地,转向了另一条岔路。
而那个“护工”,也只是,用他那双闪烁着非人光芒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李默的背影一眼,随即,便推着他的担架床,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李默知道,康斯坦丁,一定也看到了。
因为,就在刚才,他从康斯坦丁那双淡褐色的、看似永远都睡不醒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赞许。
在这个城市里,想要活得久,不仅仅需要力量,更需要……懂得,什么时候,该当一个“瞎子”。
……
“哗啦——”
冷藏柜被拉开,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
伊莎贝尔那张年轻、苍白,却又无比美丽的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那巨大的恐惧与绝望。
康斯坦丁戴上手套,没有理会她身上的伤口,而是,首接,抓起了她的左手手腕。
在她的手腕内侧,一个由某种利器,在死前,深深烙印上去的、奇特的符号,清晰可见。
“是‘朱庇特’的印记。”海伦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地狱的‘放贷者’,专门收集人类灵魂的杂碎。看来,这个女孩,在死前,和它们,做过交易。”
康斯坦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光有印记,还不够。”他松开手,首起身,“我需要,亲自下去‘看’一眼,确认她的灵魂,是不是,真的,掉进了那个该死的硫磺坑里。”
他说着,便开始脱自己的鞋子,露出了一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脚。
查斯和海伦娜,立刻,熟练地,从随身的装备包里,取出了一个装满了清水的铜盆,一只黑猫,和一面古旧的、镶嵌着银边的镜子。
他们,要在这里,进行一场,足以让任何神智清醒的人,都视为“疯狂”的仪式。
——“临渊一瞥”,一次,短暂的、通往地狱的“旅行”。
李默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退到一旁,开启了【镜瞳】,观察着这一切。
他看到,康斯坦丁,将双脚,浸入了那盆清水之中。查斯,则将那面镜子,摆放在他的面前,而那只黑猫,则被放在了康斯坦丁的腿上。
“开始吧。”康斯坦丁闭上了眼睛。
查斯和海伦娜,对视一眼,同时,开始用一种,极其古老的、李默从未听过的语言,念诵起了咒文。
在李默的【镜瞳】视野里,他看到,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