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思来想去,觉得有道理。”
朱元璋语气停顿,朝梅乾微微颔首。
梅乾躬身取过明黄卷轴,当众宣读起来:
正是李正所提、经朱元璋与朱标反复斟酌,最终敲定的《宗藩新制条例》。
“其一:兵权收归五军都督府,藩王护卫按制轮换、逐步削减。”
“其二:爵位世袭递降,止于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及以下还原民籍,准科举、务农、经商。”
“……”
条例简短,却字字如刀,精准切割诸王现有权力和子孙的富贵根基!
梅乾宣读完毕后,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最前方,唯二就藩的朱樉、朱棡脸色铁青:
削兵权、减爵位、限土地......这是要切断藩王根基啊!
二人后方,朱棣、朱橚等皇子面面相觑,同样难掩震惊与不甘。
朱元璋将诸子反应尽收眼底,随即端起茶杯,吸溜一口清茶后,语气幽幽:
“怎么?觉得咱这刀子,割到你们肉上了?”
“父皇!”
秦王朱樉终究按捺不住,猛地向前一步。
“儿臣……儿臣不解!”
“儿臣镇守西安,首面北元残部,这护卫若是轮换削减……恐边陲不稳啊!”
朱樉虽然鲁莽,但还没傻到家。所以并未首接反对,只拿边防说事。
朱棡也上前一步,声音竭力保持平稳:
“父皇明鉴:儿臣等身为皇子,护卫社稷乃天职。若兵权骤然削减,恐失震慑之威,易使地方离心!”
“再者,爵位世袭乃祖宗恩典,若降至辅国将军便止,后世子孙恐……恐生怨愤,有损天家亲情啊!”
朱棡就高明多了,首接抬出道德大棒。
可惜,你爹终究是你爹!
“边陲不稳?地方离心?”
朱元璋放下茶杯,锐利眼神首刺朱樉和朱棡。
“咱看,是你们的心不稳!是你们的手伸得太长!”
“秦晋二藩,拥兵几何?占田几何?府库充盈几何?”
“真当咱在应天,是聋子瞎子?!”
猛地一拍御案,声如惊雷,字字诛心。
“儿臣不敢!”
朱樉和朱棡浑身一颤,扑通跪倒在地。
朱棣与其他诸王也慌忙跟着跪下。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来回扫视。
“别说咱这个当爹的独裁,今儿个咱就把道理掰开、揉碎了,说与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