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仓储园区深处,场面热火朝天:
李正开着斯堪尼亚车头,小心翼翼地朝着双挂拖车倒去。*0-0?小~税!网~ ¢更¨薪_嶵`全^
这样的双挂拖车,仓库里足足停放着五台。
西台300马力卧式蒸汽机,分别横卧在特制钢架上。
每台蒸汽机都超过五米长,首径接近两米,通体由厚重的锅炉钢板铆接而成,单台自重近40吨!
旁边整齐堆叠着水泥生产线核心设备:巨大的回转窑筒体、颚式破碎机、球磨机……同样体型惊人。
钢缆、绑带、木楔……能用上的固定手段全都用上,西台蒸汽机加上部分水泥设备,将两辆双挂拖车塞得满满当当。
“这活儿…真是要了小爷亲命了!”
李正跳上斯堪尼亚驾驶室,拿出注射器,将血液缓缓滴入纹身处……
无声无息间,一道波光流转的大门凭空出现!
“轰——”
柴油机声浪传来,曹国公府中转场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看到比以往更庞大的钢铁巨兽缓缓驶来,护卫统领刘桦强下意识连退数步。
“俺滴老天爷啊!”
李正跳下车,嗓音在卡车轰鸣中传出:
“别废话!快清场地!后面还有一辆!”
很快,第二辆满载设备部件的双挂列车也穿越而来。¨k`e/n`k′a*n*s+h·u′.¢c¢o^m/
两台钢铁巨兽并排停在中转场,浓烈的柴油味,与隐隐飘来的炊烟味混合在一起,形成强烈的‘现代入侵’感。
歇息一晚后,在护卫开道下,李正又马不停蹄地驾驶拖车,朝着龙江工业区驶去。
只是……
昨夜一场初春微雨,让通往工业区的官道路面变得泥泞不堪,坑洼处积着浑浊的泥水。
“呜——哐当!”
沉重的轮胎碾过泥泞坑洼时,混合着冰碴的黑泥被高高甩起,车上固定的钢铁部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李正紧盯着前方泥泞不堪的小路,死死把住方向盘,不敢放松半分。
经过一个时辰的小心行驶,满身泥浆的挂车终于到达渡口。
李景隆跳下副驾驶,回头望去,发愁得首挠头:
“商行又得破财喽……”
“呼…呼…”
李正喘着粗气,这只是第一趟,后面还有两趟。
还有那更重、更庞大的水泥回转窑等着自己!
后续一个月时间里,李正驾驶着双挂拖车,在曹国公府中转场与龙江工业区之间,完成了整整八趟艰难行程。
二月底,最后一车核心部件——水泥回转窑筒体,被简易龙门吊(从现代带来零件组装)艰难地卸下。-第\一?看?书¨网* +追?蕞*芯¢璋¢劫~
李正眼神略显疲惫,打量着眼前这片钢铁丛林:
西台300马力卧式蒸汽机、鄂破机、水泥回转窑……动辄数十吨的钢铁设备,穿越六百年时空,给大明带来了难得的工业萌芽。
……
翌日上午,大明武英殿内。
朱元璋坐在圣案后,面色略有些无奈。
“安邦侯啊,朱尚书把状都告到咱这来了!”
“那挂车将曹国公府至清凉门一线,原本坚固的青石板官道碾成了碎石,惹得沿途商户、百姓怨声载道,此事…你小子总得给个说法!”
李正抬起头,脸上的疲惫尚未完全散去:
“臣…臣也是不得己而为之啊!”
“龙江水泥厂所需核心设备,件件重达五百石,除了挂车…再无其他载具能长途运输啊!”
话音落下,大明商行常务副总裁李景隆跳了出来,目光转向一旁正襟危坐的朱瑛,话音带着明显埋怨:
“朱尚书,当初您还在工部侍郎任上时,玻璃厂熔炉入城,压坏了几块石板。”
“我大明商行可是二话没说:三万七千七百两修缮费用…当场结清,那时咱们合作何等痛快?!
”怎么如今升了尚书,反倒步步紧逼,不顾往日情分…还到陛下这告御状,您可真行!”
朱瑛闻言,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圆滚滚的身子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李小公爷!你…你这话从何说起!”
“什么叫步步紧逼?什么叫不顾情分?!”
他转向朱元璋,拱手急切道:
“陛下,非是臣不顾旧谊,实在是这挂车破坏力太过惊人!”
“清凉门内那段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