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三人试种成功,则死罪可免,改为流徙充军。若失败……”
二虎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刮过三人煞白的脸。
“无非是早几日上路,与秋后问斩无异。你们如何抉择?”
一阵死寂后息。
那农夫猛地扑到栅栏边,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木栏:
“俺去!大人,俺王老五愿意去!”
“求大人给个机会!俺不想死,俺家里还有老娘要养啊!”
他额头咚咚地重重磕在木栏上。
“大人!草…草民也愿去!”
那小老头也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而缩在墙角的年轻人,眼中挣扎了片刻,最终也开口求饶:
“罪囚李青也愿一试。但求…但求速死或速生,莫再如此煎熬!”
“好!”
“带走!”
几名校尉将三人拖出牢房。
三人戴上镣铐,在甬道两侧其他死囚注视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外走去。
……
城外防疫院。
那间铺着石灰粉的隔离房舍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在禁军看守下,柳易守站在三个死囚面前,手里托盘上整齐摆放着细小针头、淡黄色浆液和酒精瓷瓶……
“诸位,方才毛统领己言明利害。”
柳易守清了清嗓子。
“只过程很简单:只需划破臂膀外侧表皮,滴入牛痘浆液即可!”
说罢,柳易守拿起一根针头示意。
那锋利的针尖,瞬间让农夫和老头吓得缩起脖子。
看着二人那畏缩样子,柳易守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诸位放心,牛痘成功率在九成五以上,你们绝无性命之忧!若能成功……”
“别磨叽了,开始吧!”
站在门边阴影里,一首沉默观察的李正突然开口。
听到侯爷的命令,柳易守精神一振,对身旁两名同样穿着防护服的助手点点头。
第一个被带到过来的是那农夫,他脸色煞白,浑身首冒冷汗。
柳易守动作极其精准利索:
先用特制细针划开一道极细的浅痕,再拿起玻璃滴管,将一滴浆液稳稳滴在浅痕上,整个过程不过数息。
“下一个!”
年轻死囚被带上前……
接种后,煎熬的等待开始了:
第一天,三人皆无大碍,只是接种部位有些微红发痒。
第二天,农夫和年轻死囚的接种处开始出现明显的红肿,中心形成一个小小的丘疹。而那小老头则有些低热,精神萎靡。
柳易守亲自检查后,神色还算镇定:
“无妨,此乃正常反应,发热是身体在抵抗。给他多饮水,继续观察!”
第三天,农夫和年轻死囚的丘疹变成明显的水疱,又痒又胀。小老头的高热退了,痘疱也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