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痘疫苗——成了！”

“成了？！”

“安然无恙？！”

朱元璋霍然从御座上站起，那张刻满威严的脸上，竟涌起一片异样的潮红。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柳易守：

“快呈上来，让咱看看这神物！”

柳易守双手将托盘高举过头顶，躬身上前。

梅乾连忙接过，小心翼翼地揭开绸缎：

几支晶莹剔透的玻璃小瓶（西林瓶）立在托盘上，瓶内盛着淡黄色的澄清液体。

瓶身上还贴着细小纸条，上面用工整的小楷记录着生产编号和日期。

瓶子旁边，摆放着一本厚厚的试验记录册。

朱元璋目光聚焦在那几支玻璃瓶上，伸手想触碰，却又生生止住。

随后拿起试验记录册，手指快速翻动着。

虽然看不懂那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观察记录。

但那最终‘试验体六人，皆无高热溃烂等危象，局部反应轻微…结痂脱落，接种成功’的朱笔批语，却是最有力的铁证！

“好！好啊！”

朱元璋放下册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示意柳易守先行回避。

“标儿！”

朱元璋的声音沉缓下来。

“此物既成，雄英之厄可解！”

“只是…虽然死囚试种无碍，但咱的大孙乃是万金之躯，为保万全……”

老朱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咱先替大孙试种此痘！”

朱标闻言，脸色瞬间煞白！

“不可！万万不可！”

“父皇乃九五至尊，龙体关乎社稷，岂可轻易以身试险？！”

“儿臣…儿臣身为雄英之父，要试，也当由儿臣来试！”

朱标向前一步，首接跪倒在朱元璋面前。

“让儿臣替雄英接种，若…若有不测，亦是儿臣身为父亲之责！绝不至于动摇国本！”

“你糊涂，咱多大？你多大？”

朱元璋用力想抽回袍袖，却被朱标死死攥住，

“再说了，咱朱重八的命硬，区区牛痘，能奈我何！”

朱标死死抱住朱元璋的腿。

“自古岂有君父为子孙试药之理？父皇若执意如此，儿臣…儿臣便长跪不起！”

“你……”

父子二人，一个执拗如山，一个寸步不让，一时陷入了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