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万万不可背着陛下和太子,暗中行事!天家之忌…首在‘私密’二字!”
“你今日私下结交一人,明日暗中运作一事…纵使你初心再好,在陛下眼中,也是心怀叵测!”
“其二,绝不可仗着你后世雄厚资源、超越时代的见识,来妄图挑战皇权!”
“那是一条万劫不复、祸及满门亲朋的死路!”
李文忠的声音斩钉截铁,狠狠砸在李正心上:
“你方才说自己没那份城府,也没那份雄才伟略…此言不假。?y^o?u!s,h/u/l\o^u`./c~o\m/”
“为兄在沙场、朝堂沉浮半生,阅人无数:发现贤弟你虽有奇遇、见识广博,但并无帝王心术,更无枭雄之姿!”
“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个个浸淫权术几十年…随便一个,都能把你玩得团团转,更遑论陛下?!”
“你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文忠猛地灌了一大口温茶,盯着李正的眼睛,给出赤裸裸的生存忠告:
“既然你没有掀翻棋盘的本事和心气,那最聪明、也是唯一能保你富贵平安的路,就是牢牢地站在皇家一边!”
“站在陛下、太子、未来的太孙一边,和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用你后世无穷资源、超越时代的见识,鼎力支持皇家!”
“皇家江山坐得越稳,你李正的富贵日子越长久…这才是你的立身之本!明白吗?”
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x!t¨x′x-s′.~c^o,m*
李正后背被冷汗浸透,他猛地站起身,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对着李文忠深深一揖:
“兄长放心!小弟定当谨守本分,后世资源尽数用于辅助皇家,富国强兵,绝无二心!”
看着李正那发自肺腑的坚定表态,李文忠声音柔和下来:
“好!记住你今日之言!为兄信你!”
书房内凝重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一旁,李景隆偷偷抹了把冷汗,端起茶碗想喝口水压压惊。
而此时,李文忠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唰”地一下转向了好大儿。
李景隆腰杆下意识地挺得笔首,脸上堆起谄媚笑容:
“爹?您…您有何吩咐?”
“九江,这一年在应天…可还老实?没再给府上惹什么乱子吧?”
李景隆浑身一激灵,赶紧上前一步:
“爹啊,儿子这一年来,日日学习经营之道,忙得脚不沾地,哪来的空闲惹乱子啊!”
他语气诚恳,眼神却有点飘忽。
“哼,没空?”
李文忠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可我怎么听说,你李小公爷‘秦淮河扛把子’的名声,可是响亮的很呐!”
李景隆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支支吾吾:
“爹…那个…我…那是…是应酬!商行应酬!对…应酬!”
他急中生智,把锅甩给了商行。+小/税¨宅~ ?蕪′错·内+容\
“唔…应酬吗?”
“有应酬交际,倒也是也是常理,你现在倒比从前稳重多了。”
不过此时,李文忠话锋一转:
“不过总这么飘着,也不是个事儿。”
“这男人成了家,心才能真正定下来,皇后娘娘给你说了门亲事,我看挺合适,人家配你绰绰有余……”
自家老爹话音落下,李景隆完全傻在了当场:
幸福(枷锁)来得太突然了!
汝南侯的嫡亲孙女?
长啥样?
多大岁数?
脾气好不好?
会不会管得比爹还严?
他张了张嘴,想问又不敢问,表情纠结不己。
“怎么?高兴傻了?”
李文忠看着傻儿子那呆样,揶揄道:
“还是…舍不得秦淮河上的红颜知己们?”
“没…没有,儿子不敢!”
“儿…儿子想着怎么感谢娘娘恩情呢!”
李景隆如梦初醒,心里却在疯狂呐喊:
完了完了,好日子到头了!
自由自在的秦淮河畔……
永别了!
“扛把子”的名号……
怕是要成绝响了!
“嗯,知道谢恩就好。”
李文忠满意地点点头。
“从今儿起,你小子收收心!”
“那些莺莺燕燕之地,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