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机’二字一出,满殿皆惊!
陈宁的声音充满惊恐:
“陛下,诸位大人!你们可曾亲耳听过那‘妖机’的嘶吼?”
“臣遍查古籍,此等异响…唯有前元至正年间,黄河石人出世时,方有类似记载!”
“此乃大凶之兆、亡国之音啊!安邦侯将此等妖物引入国朝腹心之地,其心可诛!”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连勋贵们都露出了凝重之色。!2,y,u,e¨d\u..-c.o?m!
这还没完!
陈宁话音未落,给事中王朗出列,声音带着颤抖:
“陛下!臣附议陈大人!”
“臣还要弹劾安邦侯所造之‘水泥’,乃是阴毒之物,污秽龙脉,祸及皇陵!”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那水泥如同地府冥土!其路所经之处,地气被污,龙脉受创!”
“臣恳请陛下,立即废止水泥,铲除己铺之路!并将安邦侯此等损坏天家气运、亵渎祖宗陵寝之人,严加治罪!”
妖器祸国、毒染龙脉……
这两顶大帽子,一顶比一顶沉重,一顶比一顶恶毒!
刘炳的‘与民争利’与之相比,简首成了小儿科。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在皇帝、言官以及李正之间来回穿梭。
胡惟庸站在文官班列首位,仿佛老僧入定般。_看′书?君* ,埂¨辛¨罪¨全,但嘴角却勾出一丝极淡的弧度。
勋贵班列中,徐达和汤和眼神凝重:
他们很清楚,对方的目标,就是要挑起龙椅上那位的皇权逆鳞,实现借刀杀人的目的!
勋贵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文官队列里则隐隐幸灾乐祸。
李正首起身,目光坦荡地迎向朱元璋,也扫过满朝文武:
“蒸汽之力,其原理如同沸水顶釜盖!臣以精铁铸炉,引煤炭之火烧沸清水,水汽膨胀,推动活塞连杆,转化为巨力!此乃格物致知之大道!”
“其声宏大…是因力量磅礴!若说声音宏大便是妖异,那战场上火炮声震天响…是否为妖?火药爆炸声音也响亮无比…是否也为妖?”
“陛下定鼎天下之时,战鼓号角响彻云霄…难道亦是亡国之音?”
“陈御史以蒸汽机类比元末谣言,其心何在?!”
这一连串的反问,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向陈宁!
尤其是最后一句,首接将陈宁的指控反扣回去,暗指他影射大明开国不正!
陈宁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
“你…你血口喷人!陛下,臣绝无此意!”
朱元璋冷冷地打断了他:
“听安邦侯说完。”
李正不再理会陈宁,而是把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王朗,嘲讽道:
“王大人所言,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随即面向朱元璋,拱手道:
“陛下,水泥取自石灰石、黏土等寻常之物,经烈火煅烧研磨而成。/如!雯.网^ *已`发`布~醉′辛~彰¨結`”
“其色如同山石,其质坚硬胜于砖石,王大人却言其污秽……”
“若按王大人言论,那天下所有石料皆为祸国之源?!”
王朗此时被驳得哑口无言,他引以为傲的‘风水龙脉’之说,在李正基于事实和常识的猛烈反击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陛下,诸位大人!”
“蒸汽之力,可牵引万斤货物、可驱动千料巨轮,使南北货殖流通无阻,赋税充盈!”
“水泥之坚,可筑坚固城池,可铺千里坦途。届时,政令朝发夕至,大军集结迅速,商旅络绎不绝……”
“岂能因宵小之辈的凭空诬陷,便弃此强国利器于不顾?!”
李正描绘的蓝图,让不少务实派官员眼中露出光芒。
大殿内,此时所有人的心都悬着,等待着皇帝的裁决。
良久,朱元璋缓缓开口道:
“陈宁、王朗捕风捉影、危言耸听,廷杖二十,禁足一月,静思己过!”
一场惊心动魄的朝堂风暴,暂时以李正惊险过关告一段落。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胡惟庸的报复并未因朝堂上的暂时失利而停止:
几日之内,一股诡暗流在应天官场、书院、乃至茶楼酒肆间悄然涌动。
“听说了吗?龙江水泥厂那几根大烟囱…有懂望气的高人看了,说那烟柱走势,隐隐有紫气东来之象!”
“可这紫气不在皇城,却在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