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沉闷地离开那间令人心悸的院落,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尸鬼血肉的腥臭。!d,a′k!a~i\t?a~.\c-o?m¨
各支队伍分开之后,继续搜查各处。
其中一支队伍前方一个叫李武的士兵脚步猛地一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指向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院。
“伍长…那是…那是我家?”
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宁愿是自己记错了......
其他人的目光扫过那紧闭的院门,门板的缝隙处似乎还能看到些许暗红的印记。
伍长没有多言,只是抬手示意。
队尾的兵卒会意,快步折返,叫人取了撞木而来。
一齐而来的还有分散在这附近搜查的两伍兵卒。
撞木再次被抬起。
“咚!”
“咚!”
几下沉重的撞击后,院门应声而开。
与之前那家不同,这次没有扑面而来的恶臭,反而是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气混杂着尘土的味道。
院内同样狼藉,但没有太多血迹。
两道身影应声从正屋冲了出来,动作僵硬,嘶吼着扑向门口。
正是李武的老父和幼弟。
他们的脸上、身上满是暗红的血迹,眼珠灰白,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
“爹!小石头!”李武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几乎要冲上去,却被身旁的同袍死死拉住。
“放箭!”当先一队甲士的伍长急促喝令。-k/u`n.l,u^n.o*i*l,s\.¨c·o+m·
箭矢破空。
两个尸鬼应声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
士兵们迅速上前补刀,确认它们死透。
李武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看着亲人的尸体,泪水混合着鼻涕淌了一脸,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
一旁拉住他的同袍们没有催促,只是默默放开双手。
其余士兵保持警戒,开始搜索院落。
“伍长,柴房那边有动静!”一个士兵低声喊道。
柴房的门从里面被死死抵住,门后隐隐有粗重的喘息声传出。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卫所的兵,开门!”
伍长扬声道。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是一个女人惊恐又带着希冀的颤抖声音。
“是…是阿武吗?真的是你们吗?”
“是嫂子!李武!”
士卒惊喜的呼喊声传出。
跪在院门口的李武猛地抬起头,连滚爬带地冲了过去,用力拍打着柴房的门。
“快开门!是我!我来救你们了!”
一阵挪动物件的动静后,门闩被抽开,柴房门打开一条缝隙。
一个面色憔悴的妇人探出头,看到李武,眼泪瞬间决堤,一把拉开门,紧紧抱住了他。
她怀里还护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正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外面。′微^趣,晓?税′ \已-发?布`蕞!欣-漳\結-
“当家的!呜呜呜…爹和小石头他们…”妇人泣不成声。
李武抱着妻女,悲喜交加,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其他兵士看着这一幕,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动,这一家总算还有活口。
看着李武失而复得的喜悦,有人不自觉的开始忧心自己家的情况。
“先别哭,检查一下。”另一队的伍长沉声道。
一个士兵上前,例行公事地想要简单检查一下妇人和女孩身上是否有伤口。
妇人下意识地将女儿往身后藏了藏,配合着检查。
“等一下!”
旁边一个眼尖的士兵突然出声,指着妇人靠近手肘处的衣袖。
“嫂子,你这里…”
众人目光汇聚过去。
只见妇人粗布衣衫的袖子上,赫然印着一小块己经变成暗褐色的血迹,并不起眼,但在这要命的关头却格外刺目。
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慌乱起来。
“嫂子,把袖子撩起来。”那士兵语气严肃。
妇人瑟缩着后退,眼神躲闪。
李武也看到了那块血迹,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推开那名士卒,死死盯着妻子手肘的那处血污。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发颤。
“我…我不小心蹭到的…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