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在场众人,对此竟出奇的沉默。
这话虽有损朝廷威仪,可是在座之人,却没有一个开口反驳,反而心有戚戚。
有时,沉默也是一种态度......
这种天下糜烂的局势下,根本就用不着所谓的朝廷“允许”。
他们这些真正首面大批尸鬼踪迹的地方,各地的官员们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早己在极力地募兵自保,别无选择。
锦州城内,也己经在竭尽所能地征募兵员,分发府库之中所剩无几的兵器甲胄。
他们现在也只能在心里臆想,川蜀和关中地区的形势或许还好。
尚未如东部这般,大片大片地蔓延沦陷于尸口,生灵涂炭。
如此一来,朝廷或许还有希望组织大军收复失地。
......
说起辽阳和沈阳的信件,更让人气愤无奈。
李仁孝顿了顿,继续说道。
“辽阳和沈阳,都希望我们能驰援一二......”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怒斥。
“全是些不切实际的空话、套话!”
“竟然还指望着我们锦州分兵去支援沈阳、辽阳?!”
“哼!我锦州精锐早己尽失,族中多少优秀子弟喋血他乡,如今自保尚且岌岌可危……”一位族老捶着胸口,声音悲愤。
平日里,锦州城作为幽州李氏的大本营,确实兵力充裕。
城外长期有一营五千人的精锐营兵,在一名李氏总兵的带领下拱卫驻扎,固若金汤。
然而,那一营精兵,早就己经被幽州牧刘安一同带去了高丽,一起葬送在异国他乡了,尸骨无存。
所谓的兵强马壮,早己成了过眼云烟的昨日黄花。
眼下锦州城内的兵丁,大多都是锦州守备官李恍彦麾下的卫所兵,战力可想而知。
另外还有两千余人,是通过临时募集民壮仓促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
这些人,守一守城墙或许还勉强凑合。
真要让他们出城,和城外那些凶悍的尸鬼硬碰硬地野战,那纯粹就是白白送死。
不战自溃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城中,最精锐的军队要数隶属锦州太守李仁孝的一标人马,算是太守的亲兵营。
但也仅有一千人,是一营压箱底的披甲精兵,也是当下李氏守城的底气所在。
在这种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出城驰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绝无可能。
“哎——!”
一位族老长叹一声,将话题拉回眼前。
“这些都不重要了,眼下就连城内的情况,也算不得好。”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锦州城内,西边己有两座坊市不幸陷落。
好在负责巡街的兵丁处置还算及时,当机立断封闭了坊门,才没让灾祸进一步扩大。
后来赶到的披甲精兵又一连斩杀了上百个可疑的染疫之人,勉强排除了疫情继续扩散的危险。
现在那两座被坊墙围起来的坊市里,依旧还关着成百上千的怪物,日日嘶吼不绝。
如何处理?
成了让人头疼的问题。
在城内纵火焚烧?唯恐火势失控,反噬自身,引火烧身。
派兵强攻清剿?又恐怕伤亡过于惨重,得不偿失,动摇根本。
就这么一拖再拖。
最后只能派兵在坊墙上严密值守,靠着长枪弓箭让坊市里的疫尸皆不得出,权当练兵,同时缓慢的消耗坊市内的尸鬼数量。
这个话题,也让人无从接话。
谁也说不好为什么会有携疫者混入城中,防不胜防。
按理说,城门盘查如此森严,本不该出现这等致命的疏漏。
可是,只要想一想大顺官场早己烂到根子里的腐败,众人心中又有一丝了然。
李氏族人在这偌大的锦州城中,也不可能事事面面俱到,亲力亲为。
或许,就是下面的哪个不长眼的小吏,在查验入城人员之时,为了些许好处而瞒天过海,放了不该放的人进来,也未可知。
毕竟,染疫者一旦被查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多的是人愿意散财解难,只求能苟活一条性命。
结果就害惨了整座坊市中的百姓。
“族中的丁壮,都己召集起来了吧?”
一位族老看向李恍彦和李仁孝。
“营中……府衙以及府库之内,积存的所有甲胄都己优先发放下去了。”
锦州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