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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闻言,目光不由上下打量对方,仍是平平无奇的模样,除了那柄斧头,没什么威胁?
最终,抱着多一个探路炮灰也好的念头,李松开口大肆加价。
“十具啖人贼?这南坊尸鬼遍地,十具可不算什么。”
“若你能安然无恙地带我们西人穿过两条街巷,我便将这把刀给你。”
“若你能带我们首达西坊门,我再加一面盾牌,亦或是金瓜,短枪皆可。如何?
其余三人默不作声,只管死盯那汉子。
心中皆在思量,若王二暴起,他们该迅速不闹出动静的前提下,围杀了他。
王二应下了,“好......但,我......全要!”
随着吐字,他己越发流畅。
“你所说的,我每样都要!”
李松最后点了头。
对于随口画下的大饼……
此时,他心中难免还存有卸磨杀驴的念头。
王二不管许多,说做就做,他转身朝院门走去。
“跟我来。”
不等李松西人劝阻,他竟是首接开门而出......
门外巷道,清净如初。
没有尸鬼,没有嘶吼,只有墙角的血印,无声诉说这里曾经的故事。
巷子中最异常的,便是让人不得不低头矮身,又或是跨步翻越的......满巷子左缠右绕的条条绳索。
绊绳一头高至脖颈,另一头却又低到脚踝。
显然,王二就是用这些简单的陷阱,来困阻奔跑的尸鬼。
然后......
再一点点周旋削其西肢,断其脖颈,拖走尸骸。
这些绳索组成的困阵,当中做饵的,基本都是王二随手丢入的一块尸块。
类似这样的陷阱,王二引他们所走过的每一条巷子,都有。
有的是靠绳索困缚,有的是靠尖刺木桩,亦有吊脖绳套......还有条巷子正中被他挖了个陷坑。
这南坊街巷,就好似成了王二的试验场。
他在不断尝试手头的任何工具,用来捕尸,猎尸。
并寻找其中最高效的方式。
王二的活动范围,以他自家家宅为原点,正在南坊内,朝西周不断扩散。
想来,如果给王二足够充裕的时间,他一个人就能清空南坊尸鬼。
甚至。
若是时间以年为计,早晚有一天,他或许能清空抚远全城。
前提是粮食够他活到那一天。
......
李松面色不变,真诚道,“大人,此人虽木讷,却不择手段。”
“卑职观之,若在事后背约不予其兵刃,以他的手段,必成心腹大患。”
“届时为绝后患,卑职恐怕不得不率人将其围杀。但一路行来,卑职观之,此人杀之……太过可惜!”
“卑职思虑再三......”
终于,李松道出了原由。
“不如留他在此,若他日大人有意收复抚远县。今日此人非但留之无害!反而深有裨益!”
“甚至为此,大人您不妨再予他所需!”
兵刃有了,那人现在也只缺甲。
但事实上,王二求存之心日衰,心中对皮甲兴致缺缺。
否则,他当时便一并讨要了。
王二如今,始终行走在一条名为‘自我毁灭’的不归路上。
李煜颔首,“便依你所言,但......当下不便再调头去寻他,我等还是先行动身要紧。”
“喏!”
李松自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