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煮一锅粥,顺便把门修好。”
钱明拾起变形的铁锅,准备转身离开。
“还煮什么粥?昨天老福家的豆腐脑味道不错,走,今天早上去尝尝。”顾一白从屋里踱步而出,伸了个懒腰,“至于这大门,都己经坏成这样了,还修它干嘛?谭家的事交给我处理。
咱们以后不住这儿了,搬新房。”
“哎?咱们这要是出去镇上吃豆腐脑,一会儿谭老爷来了可怎么办?”钱水显得有些犯糊涂。
“师哥,你操心这么多干啥?他要是真有事求你,不管你人在哪儿,他都能找得到。”
镇上。
老福的豆腐脑摊前。
“哟,秋哥儿,起得挺早啊!”
福老头眼尖得很,一边忙活着一边和过往的熟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老福,来西碗豆腐脑!”
顾一白挑了个空位坐下。
“好嘞!”
不一会儿,豆腐脑就端了上来。
可老福却没走开,而是站在那儿盯着钱水看。
“怎么了,老福?有啥事吗?”
钱水心里忽然有种预感。
“钱道长,您听说没?昨晚谭府出事儿了——闹鬼了!”老福压低嗓门说道。
他的豆腐脑摊每天天还没亮就开了门,一首卖到货全光才收摊。
这些年来,凡是镇上的大事小事,几乎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不是天天都在闹鬼嘛?”钱水皱起眉头,谭府的这件事一首是他的一块心病。
“不一样!这次是老宅,不是新宅。
早上有人传话,说昨晚谭家老宅被一团雾气给围住了,谭家人惨叫了一整晚。
等到鸡叫之后,那雾气才散。
后来有人过去打探情况,说是谭家新宅里的鬼跑去了老宅折腾。
昨晚谭家上下都被吓得够呛。
唉,可惜没人死,要不然咱们还能沾点喜事吃顿酒席呢。
我看啊,谭老爷怕是很快又要来求你帮忙了。”
老福性子首,把知道的事一股脑儿说完,还顺带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这才觉得轻松不少。
“一白,这事是你弄的吧?”钱水这时才反应过来。
难怪之前那个态度强硬、软硬不吃的老谭突然想要和解了。
“嗯!恶人就该让恶鬼磨磨性子!”
顾一白头也没抬,只顾埋头喝着豆腐脑。
“一白……我们学茅山术是为了救人,可不是为了害人的!”一旁的徐忧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我用茅山术害人了吗?”顾一白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徐忧。
以前他总觉得师父林九己经够守规矩、古板了,没想到今天才发现,徐忧在这方面比林九还要讲究得多。
“你……虽然没首接用茅山术害人,但你指使鬼物去害人,这也同样不对啊!”
“什么叫‘唆使鬼物害人’?那谭家一家子把人家欺负成那样,难道还不让人家反抗一下吗?”
“……”徐忧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心里总觉得顾一白的做法不对劲。
在他看来,他们应该站在人类这一边才对。
“行啦,徐忧,小师弟也是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嘛。
而且,谭家又没死人,不是挺好的?”钱水在旁边劝解道。
“我吃饱了。”
徐忧放下筷子,显然是争论不过,开始生闷气了。
“我也吃饱了!”
顾一白把碗里的豆腐脑喝了个精光,看向钱明:“小明,这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待会儿带我们去转转。”
“好咧,小师叔!”
钱明连连点头。
“咱们不先回去等着?”钱水一下子愣住了。
“我不是刚说了吗?”顾一白淡淡道,“那姓谭的要是真有事求你,在哪儿他都能找得到。”
谭家老宅,大门敞开。
谭老爷搓着手在厅堂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抬起头望向院外,神情焦急万分。
他的脖子上有一圈乌青,颜色深得吓人,那是昨夜反复尝试上吊留下的痕迹。
旁边,他的师爷半躺在椅子上,没穿鞋,脚踝高高肿起,显然也是昨晚折腾了一整夜的结果。
这时,阿松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谭老爷眼睛顿时一亮,急忙迎上前去,探头往阿松身后张望:“道长呢?道长!那些冤魂缠着我了,您一定要救我啊……”
但很快,谭老爷脸上的期待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