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起了个大早,去买了一扇质量堪比银行保险库门的合金防盗门,防护网也是最结实的,找了安装工人,花费一天的时间就安装完毕。
末日倒计时,第二天。
姜黎把剩下的钱全都取出来,末世一开始断网断电时,还是可以用现金的,因为已经没什么东西需要买的,她早早地就回了家,进了楼栋,发现乱糟糟的,原来是一楼的住户假期结束回来了。
东西两户住的是物流公司的搬运工,大包小包的行李都堆在楼道里,姜黎从中穿过的时候,险些被其中一个绊倒,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赶紧向她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把东西搬进去。”
大叔脸色窘迫,一看就是憨厚之人,姜黎冲他笑了笑。
“没事。”
这时又从屋里走出来个小头模样的男人,看年龄比大叔小上很多,穿得人模狗样的,走到大叔身边,极其傲慢地朝他踢了一脚。
“宋福贵,怎么回事?你年纪这么大,我本来是不想要你的,可你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看在同一个村子的份上让你来了,这还没开工就给我闯祸,实在不行,你赶紧滚回村里,别在这里给我找麻烦了。”
被称为宋福贵的大叔挨了一脚,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卑微地向那男人连连鞠躬。
“他大侄子……”
刚一开口,就又挨了一脚,比刚才那一脚还要重上很多,踢得他趔趄了一下。
“什么大侄子,喊宋经理。”
宋福贵赶紧改称呼,本就佝偻的腰弯得更厉害。
“对不起,宋经理,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不敢了,您千万别把我赶回村里,我得给我女儿挣学费,不能回村的。”
在村里只能种粮食,那点粮食根本卖不出女儿上大学的学费,女儿还得勤工俭学,他心疼,所以必须得跟其他壮小伙子一样做装卸工,不能苦了女儿。
这番苦苦哀求取悦到了宋经理,如恩赐般让宋福贵提着行礼进了屋。
其他房间都住满了,就算没住满的也不愿意跟宋福贵一个房间,嫌弃他年纪大,身上不仅脏,还有味,他只好在客厅的角落里打地铺。
宋经理自己单独有个房间,虽然宋福贵是他的老乡,按照辈分得喊他一声叔,但根本不想管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很仁慈,这么大年纪出来打工,根本没人要,而且自己没让他住厕所就很不错了。
就算睡客厅,来来回回的人都要在他的铺盖上踢一脚,宋福贵也觉得很满足,只要挣够了钱,他闺女下学期的学费就不用愁了,等他女儿大学毕业,找到好工作,就能享福了。
带着这样的憧憬,宋福贵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