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他们俩去跟眼线联系,准得崴泥!看来天津情报站想要立起来,还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可这样的人去哪儿找呢?
王汉彰抬起头来,只见刚才还满座的饭庄大厅之中,仅剩下三两桌客人。他看了看表,时间己经快到晚上的八点了,王汉彰见他们二人也吃的差不多了,自己还要带他们去去找个住处,便开口说道:“二位哥哥吃好了吧?要是吃好了,咱们就走?”
高森和秤杆从来没来过如此高档的饭庄,这顿饭他们俩吃的也很别扭。听到王汉彰开口要走,二人如释重负的放下了筷子,嘴里面说吃好了。王汉彰见状,去会了账,带着二人从饭庄里面出来。
法租界福熙将军路,这里聚集着劝业场、渤海大楼等大商场,是天津最繁华的商业中心!高大的商场,闪烁的霓虹灯,耳边传来的叫卖声,来往的行人不是穿着西装革履的体面人,就是穿着洋装旗袍和太太小姐们。这一切构成了天津卫五光十色的夜景,甚至连空气中都飘荡着金钱的味道。
可高森和秤杆一个人穿着满是油渍的粗布工作服,秤杆更是穿着一件短衫,身上的鱼腥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二人和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格格不入。后天带他们去见詹姆士先生,穿这一身可不行!看到就在不远处的劝业场,王汉彰开口说道:“二位哥哥,咱们去劝业场逛逛,给你们换身行头…………”
说实话,王汉彰也没怎么来过劝业场。作为华北地区最大的商场,劝业场之中汇集了全球百货的精品,吃穿住行,包罗万象!能够在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王汉彰也就是前几年过年时,被老爸带着进来开开眼界。至于说花钱消费,劝业场这种地方,可不是他们家能够消费的起的。
王汉彰在门口问清了售卖成衣的柜台,带着高森和秤杆往商场里面走去。这家叫做中和裁缝铺的成衣铺里,王汉彰为他们二人一人选了两条裤子,两件衬衣,外加一双皮鞋。他本打算再给二人一人订做一身西装,可这哥儿俩听到订做西装的价格要三十块大洋,死活也不让裁缝给他们量体。
王汉彰知道,这是二人不好意思让他花钱。但去了租界巡捕房工作,怎么也得有两身体面的衣服啊。他好说歹说的给二人买了两件现成的长衫,这才算是作罢!
换上了新衣服,高森不自在地扯了扯笔挺的衬衫领口,感觉脖子被箍得难受。秤杆则对着试衣镜左照右照,别扭地抬了抬脚,崭新的硬底皮鞋硌得他脚后跟生疼,走起路来像踩高跷。
王汉彰看着两人虽然别扭但确实焕然一新的样子,忍俊不禁王汉彰笑着说:“果然是人配衣服马配鞍,看看现在,和刚才是判若两人啊!你们现在出去,说是天津八大家里面的少爷,也有人信啊!不过你们俩这头发还得弄一下,走,找个理发店去…………”
三人从成衣柜台出来,如果不是高森手里的拐杖有些煞风景,这三个小伙子往那一站,还真让人看不出他们是干嘛的。就在三人路过一处卖绸缎布匹的柜台时,柜台的东家,训斥一个小伙计的声音,引起了王汉彰的注意。
“人不在了?人不在了你他妈去找啊!两匹杭州的绸缎,一匹西川的蜀锦,还有一匹苏格兰花呢,我让你小心伺候着吴先生一家,就是让你他妈的找机会把钱要回来!你小子可倒好,天天在柜台上看不见人影,每个月的工钱一分不少拿,到最后你告诉我人不在了?我操你妈的,二百多块大洋,你赔给我啊?就你这逼样的,把你卖了也不值二百大洋啊!”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小伙计抬起头,虽然脸上带着惶恐,但眼神里却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口齿清晰地辩解道:“东家,您这话可冤死我了!吴先生一家是咱们十几年的老主顾,赊账也是您亲口应承的,说吴先生是体面人,信誉靠得住。我把您点出来的货送到吴先生府上,您还夸我把绸缎送得及时,吴太太满意得很! 我这几天哪天不是一早就去吴公馆门前候着?上午去时门房还说老爷太太在会客,让我下午再来。谁能想到晌午刚过,那公馆就人去楼空,连个看门的都没了?这事儿透着邪性,您该赶紧报巡捕房找人啊!拿我撒气,那二百大洋也变不回来啊?这事儿您可不能赖我啊!”
“不赖你?难道还赖我吗?我跟你说过没有,赊出去的账,谁要不回来,谁就得赔给我。你他妈不认账是吗?”东家气急败坏的说道。
想到这笔价值不菲的绸缎可能让自己赔,小伙计梗着脖子说道:“东家,您当初说吴先生是体面人,赊账无妨,还夸我会办事。怎么人不见了,倒全成了我的不是?现在找不见人了,您报官找人啊,那我撒气算是怎么回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