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更好控制。但现在来看,这个选择或许是错误的。袁克文这个人可不像他的外表那么软弱,一旦承诺他的军火到位,他很可能会脱离英国殖民部的控制。到那个时候,一旦在华北地区开启战端,英国在华的利益会受到损失。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自从皇姑屯事件爆发以来,日本人在东北的扩张己经毫不掩饰。据情报显示,日本人打算在东北扶持一个政权,如果殖民部在华北扶持一个代理人的话,很可能在中国与日本爆发全面冲突。所以,英国殖民部己经放弃了这个计划,转而支持国民政府。当然,这一切袁克文都被蒙在了鼓里。
沙利文爵士的脸上浮现出那种袁克文渐渐熟悉的、程式化的笑容,嘴角微扬,眼底却沉静如深潭。“袁先生的决心与…投入,” 他措辞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帝国深感钦佩。华北的‘机会’,我们也看在眼里。”
“然而,” 沙利文话锋一转,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背,指尖轻轻点着扶手。
“局势如海潮,瞬息万变。自…‘沈阳郊外那声巨响’(指皇姑屯事件)之后,关东军的刺刀,己非仅仅指向满洲。帝国在远东的首要考量,是维护现有利益的稳定。”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袁克文,接着说:“将足以武装两个整师的军火运抵天津?这无异于在东京的眼皮底下点燃烽火狼烟。我们得到的情报显示,任何大规模的异动,都可能触发日本方面…极端的反应。这不符合帝国利益……”
他语气放缓,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这样的局面,也绝非袁先生所愿看到的局面吧?”
袁克文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听这位沙利文爵士的口风,难道说英国人要变卦?他的指节因用力攥紧而发白,声音却竭力维持着平稳:“爵士阁下,天津租界乃英国在华北之锚!若无足够实力震慑西方,何谈‘稳定’?今日之真空,明日便可能是他人之盛宴!日本人的胃口,又岂止于满洲?”
沙利文仿佛没听到他语气中的质问,自顾自地“抛”出替代方案:“因此,我们建议…转换一种更低调、更务实的合作方式。”
“更低调、更务实的合作方式?那是什么?”袁克文不解的问道。
沙利文爵士继续说:“威海卫移交在即,驻防英军将调防香港,其装备库中尚有些许…剩余物资。当地华籍巡捕解散后,遗留的警械亦可一并转让。” 他摊了摊手,仿佛给了天大的恩惠,“这些,帝国可无偿赠予袁先生。当然,运输事宜,需先生自行解决。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戏耍的怒火猛地冲上袁克文的头顶,眼前甚至黑了一瞬。几百万大洋、一年的心血、各方势力的平衡…就换来这些轻装步兵团仓库底货?巡捕房的旧警棍和破手枪?!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几乎要拍案而起的冲动,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冷的颤抖:“沙利文爵士!”
“一个轻装团的库存?华捕解散的旧械?” 他强迫自己冷笑一声,每个字都像淬了冰,“这与当初阁下亲口承诺的两个整师装备,怕是霄壤之别吧?大英帝国的承诺难道是废纸?还是说,你们己经决定,将华北拱手让于那太阳旗之下?”
沙利文面不改色,甚至笑容的弧度都未变:“袁先生言重了。局势如此,不得不谨慎行事。此乃当前形势下,我能为先生争取到的最大助力。它足以让先生的计划有所作为,又不至于引火烧身。至于先前的承诺,”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自然依旧有效。待风浪稍平,时机成熟,帝国自当履行。”
袁克文死死盯着沙利文那双深不可测的蓝眼睛,心沉到了谷底。他明白了。所有的承诺都是镜花水月,英国人退缩了。再多的争辩也是徒劳。愤怒、不甘、绝望在胸腔里翻腾,但他知道此刻掀桌只会彻底断送最后一点希望。他需要那点“废铜烂铁”,哪怕只是杯水车薪!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甚至刻意带上了一丝文人式的从容,只有紧抿的唇线和苍白的脸色泄露了内心的风暴。
“好。” 这个字吐得异常艰难,“既如此,我即刻…安排人手,赴威海卫接收爵士的‘厚赠’。” 他微微颔首,不再看两人,转身走向门口,背影在斜阳下拉得孤首而僵硬。
看着袁克文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后,天津英租界董事局主席碧仙爵士开口问道:“沙利文帝国殖民部己经准备放弃了他吗?”
沙利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开口说:“是的,我们要避免在华北与日本人发生正面冲突。但是,我们还要利用袁克文的影响力,让他给日本人找些麻烦。但是,国民政府也是不能相信的,我们现在主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