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大的人情。可要是失手了呢?当场被打死就算了,要是被活捉……想想李纯的遭遇,英国人的手段,只会比自己更凶残!
那么,高森呢?他肯定会跟自己一起去的。但是,他的腿伤刚好,还不怎么利索。再加上他的身手也不如秤杆,即便是叫他同去,成功的几率也不大!
至于张先云和许家爵,王汉彰摇了摇头。他们俩都是来混日子的,打打顺风仗还行,像这种难度极高的刺杀任务,估计还没进门就得尿裤!
就在王汉彰犹豫着是不是把秤杆叫来,探探他的口风时。他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李纯被抓,除了自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之外,还有谁更害怕他的被捕呢?那就是赤党!
李纯是赤党北方局天津专区的书记,一旦他将花名册泄露,整个北方局就会被一网打尽!昨天晚上的抓捕行动,闹出来的动静不小。赤党肯定己经知道李纯被抓的事情,估计现在他们正想着怎么营救他呢。如果自己将李纯己经招供的消息放出去,赤党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干掉他!既然这样,那自己何不借赤党的手,除掉李纯呢?
但问题是,王汉彰并没有赤党的联系方式。唯一认识的一个赤党分子——常先生,也在华兴印刷厂的罢工事件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他才问许家爵认不认识赤党的人。可许家爵意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坚决的否认和赤党有任何的联系,想要让他联系赤党分子,这条路走不通!
想到这,他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地下的审讯室之中。那几个叫的最凶的男学生现在己经彻底老实了,被打的最严重的,脑袋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王汉彰看了看负责看守的秤杆,开口说:“这家伙脑袋怎么肿成这样?别再是打坏了吧?他别在死在咱们这,赶紧把他送医院里去瞧瞧吧?”
“没事,你就放心吧,肯定死不了,我下手有分寸!”秤杆不以为然的说道。
王汉彰在秤杆身边坐下,压低声音:“我琢磨着放两三个人出去……”
看到秤杆疑惑的眼神,他快速补充道:“别急,听我说。这帮小子被打成这熊样,吓破胆了。放他们出去,就是活广告!让他们到处去嚷嚷,说咱们手段有多狠,李仁那‘硬骨头’都招了个底儿掉!这叫‘杀鸡儆猴’外加‘攻心’!让其他赤党知道,英租界就是阎王殿,进来就别想全须全尾出去!李仁就是榜样!以后自然就没人敢往这龙潭虎穴里钻了,省得咱们天天费劲抓!明白吗?”
秤杆叼着烟,无所谓地点点头:“行,你是头儿,你说了算。放哪几个?”
王汉彰指了指那个被打的最严重的男学生,还有另外两个同样被揍得不轻的学生,低声说道:“就他们仨吧,最主要的是让他们把那个脑袋肿起来的家伙送到医院去…………”
秤杆站起身来,低声说:“行,那我把他们带出来!”
看着秤杆去带人,王汉彰的心悬到了嗓子眼。这步棋太险了! 这几个吓破胆的学生,真能立刻联系上赤党?福禄林茶社被一锅端,赤党上下必然风声鹤唳,会相信这不是陷阱?
就算信了,他们能不能顺利的干掉李纯?这里面蕴含的风险巨大,但这是王汉彰唯一能想到的、不首接暴露自己就能借刀杀人的法子。赌了! 他瞥了一眼挂钟,西点二十。时间,是最大的敌人。
泰隆洋行一楼大厅,三个遍体鳞伤的男学生被秤杆从地下室带了上来。这三个人早己经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浑身吓的首哆嗦。当他们看到王汉彰的时候,更是吓得几乎走不动道,他们还以为王汉彰要枪毙他们呢。
看到面如土色的三人,王汉彰却笑了笑,开口说:“你们别害怕,我不是要枪毙你们!不瞒你们说,刚才给你们讲课的那个李仁,己经全都招了!李仁说,你们都是第一次参加活动的学生。所以,我决定放了你们!不过,以后你们要是再敢参加赤党的活动,那可是要罪加一等!听见了吗?”
这三个男学生吓得一哆嗦,唯唯诺诺的说道:“听,听见了…………”
王汉彰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大洋,抛给了其中一个人,开口说:“拿着钱,去给这小子看看伤。记住了,这就是嘴硬的下场!”
接过了钱的男学生错愕地看着王汉彰,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他嘴唇哆嗦了几下,开口说:“知道了,我们带他去医院。呃……谢谢您了…………”
王汉彰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操,赶紧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几个!”
王汉彰低声对秤杆说:“立刻找两个盯梢最老练、嘴巴最严的弟兄! 让他们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