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微弱的金光闪过,清水凭空出现,重新灌满了小瓶。
“这是幻心符。”她把瓶子举到众人面前,低声说,“这符水本身不伤人,但能勾出人心里最龌龊的念头,再把它放大一百倍。他们不是多疑吗?喝下去,看谁都是叛徒。看谁都想取自己性命。我要的,不是两个瘫痪的废物,是两条彻底疯了,能把对方撕碎的疯狗。”
这番话一说完,笼子里的空气都变了。
苏念的嘴角弯了弯,她最明白人心里的恶有多可怕。
这借刀杀人的法子,可比下毒有趣多了,也不会留下祸患。
阿木的脸上满是崇拜,他挨着阮芷涵,觉得她真厉害。
周楚和阿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火苗。他们捏紧了拳头,就等着明天那场好戏开锣。
第二天,送水的杂役推着吱吱呀呀的水车过来。
阮芷涵主动接了给守卫送水的活。
蛇姬的一个心腹就跟在她身后不远,嘴上说是帮忙,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她。
走到仓库区,她看到了屠夫张和眼镜蛇专用的两个大水壶。
在那个心腹的注视下,她动作自然地拧开瓶盖,把那瓶清澈的“符水”分别倒进了两个水壶里,然后面不改色地离开。
中午,太阳毒辣。
屠夫张和眼镜蛇带着各自的人,一前一后地进入居住区。
二人又热又闷,两人都渴得不行,几乎是同时抓起自己的水壶,仰头就灌。
水还挺清甜,喝下去,身上的燥热都消了不少。
起初,什么事都没有。
可没过多久,屠夫张走路的脚步骤然一乱,他晃了晃脑袋,感觉眼前的东西都在打转。
他看向走在前面的眼镜蛇,那个瘦高的背影在他眼里,慢慢拉长,变形,最后变成一个拿着刀,准备从背后捅死自己的鬼影。
“是你!”屠夫张的眼珠子一下就红了,他抄起旁边的一根铁管,指着眼镜蛇的后背,吼得像头野兽,“你想抢老子的位子,在水里下毒!”
眼镜蛇也觉得不对劲,天旋地转,他一回头,看见一张五官错位、满嘴獠牙的脸正朝自己扑过来。
周围那些手下,一个个也都变成了奇形怪状的怪物。
他抽出腰上的匕首,镜片后的眼睛里全是疯狂,冷笑着回敬:“你自己想独吞新到的那批‘货’,还想赖我?贼喊捉贼!”